熟料走神之際,江胥白突然轉過身來。
張弛一個不小心,沒剎住閘,呼咚一聲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兩個人身高相仿,爆出來的數據里寫著江胥白一米八三,張弛凈身高一米八二,兩個人鼻子磕碰到了一起去,嘴唇擦著邊兒差點兒挨上。
張弛下意識地想要道歉,但是江胥白卻伸手攬住了他的腰向上一提。
他今天穿的西裝是修身的,一下子就勒出凹下去的腰線來,張弛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下一秒江胥白的呼吸就噴在了他的耳垂上。
江胥白近在咫尺的聲音震動著骨膜,性感而磁性,“借位。”
張弛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鏡頭的咔嚓聲。
有狗仔。
江胥白大概是被***慣了,早已練出對鏡頭的敏感。
張弛被他抱著一動都不敢動,僵硬成了提線木偶,兩個大男人的身軀像是鑲嵌在了一起似的,肉/體的溫度透過衣料傳感過去,黏膩而溫熱,好像發酵一樣。
擁抱大概持續了三秒鐘,江胥白才松開他。
呼吸這才恢復,張弛猛地深吸一口氣。
江胥白注視著他,眼底忽然浮起一絲戲謔,他抬起手指輕輕撩起了張弛掉下來的一縷發絲,掖到了耳后。
張弛的耳骨感覺到了他手指的溫度,嗤得一下子紅了起來。
江胥白溫柔而紳士地牽起了他的手,“走吧,送你回家。”
張弛根本不敢回握,完全是被動地被牽著走,就像是被江胥白拎在手里的提線木偶一樣。
來到了車子旁邊,江胥白依舊非常紳士地替他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張弛坐了進去,江胥白這才繞到了另一邊上車。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那股黏膩到甩脫不開的氣氛一下子蕩然無存。
江胥白聲音清冷,“去哪兒?”
張弛反應了一秒鐘,才報出了自己的家門地址。
江胥白皺了皺眉,他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于是伸出手指,點開了車載導航。
張弛干巴巴地搭話,“我沒什么錢,住的地方很偏。”
江胥白沒有說話,眼神直視著道路,半點都沒有分給他,也沒有吭聲。
車內寂靜地只能聽見車輪奔馳的聲音,張弛連呼吸都不敢,眼神左看右看,最后凝固在了車內擺件兒上。
與江胥白清冷的外表不符,他在車內放了個阿貍的車擺件兒,底下豎著一根兒彈簧,俏皮地搖來搖去。
保時捷從狹窄的小巷子里穿過去,來到了老舊的街區,最終跟隨導航停在了一棟居民樓的下面。
夜色藏拙,將污垢開裂的路面給隱去,街邊屁大點兒地方擠吧著小賣部小飯館兒中介理發好幾樣營生。路邊豎立著突兀的電線桿子,上面橫七豎八貼滿了小廣告,底下不知道是哪個醉漢吐了一灘。
居民樓是上個年代的風格,墻體大塊兒剝落,沒有陽臺,窗戶被鐵欄桿封住,晾曬著各色褲衩。
張弛有些汗顏,沒錯,他就住在這種地方。
他打開了車門,同江胥白認真道謝,“今天真是麻煩江老師了。”
江胥白的聲音很悶,顯然是不快的,“你就住這里?”
張弛艱難地點了點頭,江胥白的這輛車與老舊街區格格不入,已經引來了很多人的好奇目光。
江胥白不由分說,“上車。”
張弛愣了一下,“嗯?”
江胥白有形無質的視線平移到了他臉上,“我說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