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的時候,傅閆森走得很急。
尹文瑤不敢再讓他生氣,只好忍痛跟在后面。
等到醫生看她傷口的時候,腳底又是一片殷紅。
“你這丈夫是怎么做的?看你衣著不凡的樣子,竟然拖了這么久才把她送來。”
傅閆森眸色一怔,自責地垂下眉。
“前幾天還快好了,惡化成這樣,怎么不和我說?”
苦澀和疼痛一起翻涌,尹文瑤用盡心神,才沒讓委屈的眼淚掉下來。
“你這幾天忙著讓公司上市,我不想讓你分心。”
若不是痛到難以忍受,她絕不會說出口。
可一次次忍讓,卻讓傅閆森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不如林悠風情萬種,一舉一動皆是算計。
可她是真心為傅閆森考慮的。
見尹文瑤的眸子泛著淚光,傅閆森輕輕嘆了口氣。
“你在這坐會兒,我去幫你拿藥。”
等傅閆森回來的間隙,另一邊病患的爭吵聲飄入尹文瑤耳內。
“不行!你今天必須做出選擇,選我還是選她!”
男人十分為難:“你別這么任性好不好?你們兩個我都放不下……”
女人陡然提高音量:“放屁!真正的愛怎么可能分給兩個人!”
這話猶如一道驚雷炸響在尹文瑤耳側。
她失神轉頭,只見男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拉著女人的手哀求。
“你怎么這么狠心,非要逼我做選擇?我們的那些過去你都忘了嗎?”
傅閆森的欲蓋彌彰歷歷在目,像是一把把刀將她凌遲。
可傅閆森和她也有過情深意長的過去。
他記得她不愛吃蔥花,記得每一個周年紀念日,為了娶她,甚至揚言要和家中斷絕關系。
她還記得,她夜里高燒不退的時候,是傅閆森抱著她在小診所外跪了半天,醫生才勉強開門看診。
她窩在傅閆森的懷里,以為那就是一輩子。
方過三年,物是人非。
男人的愛情,保質期怎么這么短?
傅閆森把尹文瑤送回家,仔仔細細幫她擦藥,才摟著她睡去。
尹文瑤翻過身,蜷縮在傅閆森的懷里,試圖汲取一絲溫暖。
可這凄涼的月光,還是灑了進來。
第二天一早,傅閆森去公司,王媽早早進來,將一沓報紙交給尹文瑤。
“小姐,這上面說的啥?”
尹文瑤心不在焉掃了幾眼,忽然,一封黃皮信從中掉落。
?……尹文瑤收……尹松寄】
尹松正是她爺爺的名字。
尹文瑤心口一滯,三下五除二拆開信。
滿紙的牽掛,最后是一句:
?文瑤,受了委屈盡管回京市,家里永遠是你的后盾。】
回去嗎?
離開圳市,離開傅閆森。dr
三年前尹爺爺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尹文瑤拒絕了。
可此刻的尹文瑤,猶豫了。
半晌,她收好信,披上外套一瘸一拐地出了門。
只有見到傅閆森,她才能確定自己的答案。
中聯外貿公司。
吳秘書見到尹文瑤,連忙去扶她:“傅太太,今天怎么來公司?”
尹文瑤張望四周,卻沒見著傅閆森的身影,隨意答道:“來看看阿森。”
吳秘書“哎呦”一聲:“傅總這么疼您,看到什么新鮮玩意都想著您,您還有什么不放心?”
“進口的裙子,珍珠,還有口紅……哪個不是先給您?”
聽著吳秘書細數傅閆森的細心,尹文瑤煩悶躁動的心終于漸漸安靜。
傅閆森心中還是有她的。
下一瞬,卻聽吳秘書道:“還有您吃的孕婦維生素,都是國外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