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員很快回道:“只有明天的票了,明天上午十點半。”
周圍人聲嘈雜,尹文瑤只聽見自己的聲音:“好。”
薄薄一張票仿佛千斤重,壓得尹文瑤喘不過氣。
火車站外,光禿禿的樹佇立著,沒有樹葉,只剩干枯的枝椏。
尹文瑤覺得自己的心也像是這些樹一般,凋零枯萎,怎么也等不來春天。
……
郵局。
尹文瑤從錢包里翻出一張泛黃的信紙,小心翼翼塞進信封。
孤身一人來到圳市,她不是沒有想過回去。
夜晚傅閆森回來,還不至于那么難熬。
可傅閆森一走,無邊的孤寂就爭相涌來,將她吞沒窒息。
無數思念和委屈,在信中只剩“爺爺,我很好,別擔心,我很快回去。”
將信封交給工作人員,正思索著怎么和傅閆森說獨自回京市的事,轉身卻見林悠走了進來。
她移開視線,不愿再說什么。
林悠倒拉住她,嘴角帶笑,眼里卻是尋釁。
“尹文瑤,你還是和傅閆森離婚吧,我已經懷上阿森的孩子了。”
尹文瑤緊了緊提著包的手,心底一片刺痛:“我知道。”
林悠眼底嘲弄更甚:“那你還纏著阿森不放?真夠不要臉的。”
平時的她,絕不會多說一句。
只因傅閆森交代過一句“悠悠是我的青梅,又死了丈夫,你多照顧照顧她。”
她便忍讓了一整年。pm
可現在傅閆森不在,尹文瑤不想再壓抑自己。
她直視林悠的眼睛:“招惹別人的丈夫,到底是誰不要臉?”
話說出口,尹文瑤莫名心尖一顫。
她幾乎忘了,嫁給傅閆森之前,她也是京市數一數二的豪門,從來只有別人來討好她的份。
林悠不怒反笑,舉起手中的飯盒。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叫招惹?”
“就在剛剛,我還去給阿森送飯了。”
“忘了告訴你,昨晚我們玩得太開心,在他的領帶上弄上了口紅,他二話不說丟進了辦公樓外的垃圾桶。”
“如果我沒記錯,那是你送給他的結婚三周年禮物。”
尹文瑤腦袋里的弦繃斷了。
她雙目赤紅,死死扼著林悠的手腕:“不可能,你騙我!”
林悠快意笑著,一字一句:“是不是騙你,等你看到阿森就知道了。”
尹文瑤渾渾噩噩回到家,將傅閆森的衣柜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找到那條領帶。
“轟”的一聲雷鳴響徹天際,瓢潑大雨剎那砸下。
尹文瑤只覺那些不是雨,而是一根根寒針,直直扎進心臟。
吃晚飯的時候,傅閆森終于回來。
尹文瑤迎上去,在看到傅閆森的瞬間,僵在了原地。
他真的把她送的領帶丟了。
而傅閆森送她的每一份禮物,她都悉心收藏著。
就連求婚那天傅閆森送她的那束鮮花,至今還夾雜著一片花瓣在日記本里。
1095個日夜,2200公里,數不過來的海誓山盟,抵不過一個林悠。
傅閆森把外套脫了,伸手去解袖扣,摟著尹文瑤柔聲道。
“這次是我不好,等送走那些合作商,下周就陪你回京市。”
尹文瑤聲音很平靜得近乎絕望:“不用了。”
“阿森,你再也不用陪我回京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