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樓衍頓了頓,“僧多粥少。”
“沒想換個公司?”
樓衍:“懶得換。”
阮恩恩:“……”
到了臥室,阮恩恩才意識到自己跟他始終十指相扣,一股熱意爬上臉頰,阮恩恩故作鎮(zhèn)定,掙脫他的手。
她沒發(fā)怒,只是回避樓衍的目光,“我困了。”
他眼神里是明明滅滅的熱意。
很好,至少她沒讓自己注意分寸。
他心情甚好,“我去給你熱牛奶。”
“我不……”
“喝牛奶助眠,你可以嘗試著不吃那個藥。”
男人堅定的口吻,毫不掩飾他的關(guān)心。
阮恩恩心中發(fā)軟,不過還是警告了他:“忘記婚前協(xié)議的內(nèi)容了?不準(zhǔn)干涉我。”
“我心疼你。”
他說完就去樓下倒牛奶了,完全不給阮恩恩拒絕的余地。
阮恩恩抬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
心疼?
她才不要別人的心疼呢!
許是樓衍今晚表現(xiàn)太好,阮恩恩小勝一波后,喝了牛奶,躺下沒一會兒就有了困意。
只是一閉眼,就會想起父母躺在醫(yī)院停尸間的畫面。
她緊緊攥著被子,呼吸急促。
“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耳畔,傳來男人溫潤如水的聲音。
那種沉溺在痛苦中的滋味得到了片刻的緩解,她睜開眼,軟糯的嗓音透著幾分難過,嘀咕:“一個大男人,還會講故事?”
她沒反對。
樓衍拿出手機(jī),搜索了幾個睡前故事,用他渾厚低沉,自帶催眠效果的音質(zhì)給阮恩恩念起了白雪公主的故事。
阮恩恩躺在床上,對于床邊坐了個俊美非凡,沉穩(wěn)內(nèi)斂的男人這件事,覺得不真實。
小時候媽媽也會這么給她講故事,即便長大了,只要她心情不好,睡不著,媽媽都會跟小時候一樣坐在床頭,念故事哄她睡覺。
半小時后,阮恩恩睡了過去。
樓衍放下手機(jī),粗糲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女孩兒蒼白的臉頰。
她用尖銳和冷漠筑起了一道防線,將自己的心房鎖死,不讓任何人窺探,也不讓自己的情感泄露,隔絕了旁人的愛意。
什么時候,他才能走進(jìn)她的心里?
【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
……
阮恩恩說話算話,吃了早餐后,帶著樓衍去醫(yī)院看阮媚。
她特地買了一束菊花,表示“歉意”。
文淑敏看見那束刺眼的黃菊花,頓時來了氣:“阮恩恩你什么意思,送黃菊花給我女兒,你是希望她早點死嗎?”
“我跟她,不就是清明節(jié)上炷香的情誼嗎?我這次特地買了菊花,也是看在爺爺?shù)拿孀由希缚蓜e不知好歹。”
文淑敏氣得要撕扯阮恩恩的頭發(fā),樓衍一米九的大高個在這會兒派上用場,他氣場冷厲,一個眼神就震懾住了文淑敏。
阮恩恩看向了床上的阮媚,故作驚訝:“天哪,你的臉……”
阮媚臉上裹著紗布,一張臉腫得像豬頭,平日里愛打扮愛炫耀的她這會兒看見樓衍和阮恩恩,眼底既是恐懼,又是憎恨。
“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們!黃鼠狼給雞拜年,你們就是沒安好心!”
阮媚看著阮恩恩精致美麗的容顏,身邊還有個英俊高大的男人捧著,心底的嫉妒恨全都爆發(fā)出來。
她隨手撈了個橘子,砸向阮恩恩:“帶著你的破菊花,給我滾!”
樓衍眼疾手快,接住了橘子,“老婆,吃橘子嗎,補(bǔ)充維生素。”
他溫柔體貼的模樣,讓情竇初開的阮媚吃醋不已,剛被小三登堂入室的文淑敏更是咬碎一口銀牙。
母女倆險些被他們倆的狗糧撐死過去!
“滾出去!給我滾!”
阮媚徹底繃不住了,嚷嚷著要下床,親自趕人。
樓衍已經(jīng)剝了橘子,喂了一瓣到她嘴里,“甜嗎?”
“老公剝的當(dāng)然甜了。”阮恩恩話鋒一轉(zhuǎn),看向文淑敏,滿口的同情:“我來醫(yī)院看你們也只是順便,其實我是想親自恭喜二叔和小二嬸的,你們還不知道吧,小二嬸又懷了,就在樓下產(chǎn)科做檢查,好像又是個兒子呢。”
要不她怎么會來醫(yī)院跟阮媚吵架?
她鹽吃多了?
“二嬸,恭喜你了,無痛當(dāng)媽,平白得了兩個兒子呢!”
二叔阮丞戰(zhàn)這輩子沒什么大出息,只想吃喝玩樂***,靠生兒子獲得老父親的認(rèn)可。
他跟文淑敏有過一個兒子,可惜身子太弱,小小年紀(jì)就夭折了,文淑敏傷了身子,很難再懷上。
兒子是文淑敏這輩子的痛,如今多出一個小三分享她的丈夫,多出一個私生子分享她唯一女兒的資產(chǎn),她恨得都快發(fā)瘋了。
這會兒聽到小三又懷了,頓時滿眼猩紅,滿腔恨意地要去找阮丞戰(zhàn)和小三算賬。
阮媚指著阮恩恩,咬牙切齒,“阮恩恩,你故意的?”
阮恩恩漂亮的桃花眼里,閃過一道厲色:
“這就是你在外污蔑我父母聲譽(yù)的代價。阮媚,如今你自顧不暇,再來惹我,我會讓你跟你媽,一塊兒滾出阮家!”
“難道那個女人……你找來的?”阮媚憤恨不已,沖著已經(jīng)離開的阮恩恩大喊大叫,“阮恩恩,你太卑鄙了!你這個心機(jī)深沉的小***,我不會饒過你的!”
樓衍摟著阮恩恩的細(xì)腰走出醫(yī)院。
“爽了?”
阮恩恩贊賞地看他一眼,“還行吧,你這主意真不錯。”
論誅心,她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樓衍的。
這五百萬花得值!
樓衍并不知道自己在阮恩恩心中只是個“五百萬的復(fù)仇工具人”,他看了眼時間,提議道:“時候還早,去看電影?”
聽說小姑娘談戀愛,都喜歡看電影。
只要能讓小姑娘眼里有他,再無聊的事他也能做。
阮恩恩眸色一暗,自從爸爸媽媽去世后,她再也沒進(jìn)過電影院了。
整日繃緊神經(jīng)跟極品親戚爭奪遺產(chǎn),還要應(yīng)付圈子里的冷言冷語,活得比狗還累。
“好!”她挽起樓衍的手臂,“看電影去!”
樓衍給容北發(fā)了消息,問他有什么不錯的電影推薦。
容北的電話立即打了進(jìn)來。
樓衍望向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jī)的女孩兒,勾起了薄唇,接通,“講。”
“你一個上下幾分鐘就是江市一套房的超級大佬,你跟我說,你要花兩個多小時去看電影,你看我信不信?我手機(jī)都震驚得掉進(jìn)茶杯里了,我是冒著手機(jī)被燒的風(fēng)險給你打的這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