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道中落池衫一個人吃完一大桌子菜,中午時太陽完全冒出頭,她便搬了把椅子坐到院子里曬太陽。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至近,池衫立馬起身,果然是尤婉婷正穿著旗袍身姿搖曳的走了過來。
“衫衫,終于回來了,可想死媽媽了!”她伸手抱住池衫,肩上的羊毛披肩往下滑了些。
畢竟是好久不見的親人,池衫立馬眼里蓄了些淚花。
尤婉婷拍了拍她的后背,坐下一陣噓寒問暖后,話題順溜一轉,“昨天有見懷明吧!”
池衫斂回了神,輕聲應答了一聲“嗯!”。
“懷明這孩子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了的,現在你學成歸來,加上我們池家的聲譽,嫁給他也算是很般配了。”
池衫身體往旁邊移了移,并沒有接話。
“你看你姐姐,嫁一個門當戶對的人,現在日子多幸福。”她臉上一直浮著滿意的笑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拉住池衫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走媽媽給你規劃的路,才能少很多彎路!”
池衫薄唇開合了好幾次才開口道:“媽,我知道我肯定要嫁給懷明,但能不能晚幾年再結婚。”
尤婉婷笑意褪去,目光灼灼的盯著池衫,“衫衫,咱們還是早點定了比較好。本來是早就要訂下的事,當年你一聲不吭出國留學三年,梁家人也沒有不滿。但現在還推脫,就不太好了!”
怕池衫沒聽進去,她繼續說道,“你出國前,你們訂婚的消息的其實已經放了出去,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你就出國了,外界有很多人看梁家笑話的,但梁家沒有怨你,后來新聞都寫梁家大少對你一往情深,在國內苦等三年呢!”
池衫明白了,這是把她架到火爐上了。
她苦口婆心的樣子,池衫無從反駁,只順從的點了點頭。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問道,“爸爸呢?”
尤婉婷松開她的手,鼻尖一聲輕嘆出聲,“還不是又去見投資人了!就他那個破公司,就是個無底洞!”
她斜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揉眉心。話雖如此,但她肯定是替爸爸的公司跑前跑后了,不然不會這么疲憊。
“媽,你先去休息吧!過幾天還要見梁叔叔莊阿姨商討婚事呢,要拿出你最好的狀態。”
聽這話,尤婉婷的精氣神立馬恢復了,“衫衫,還是你爭氣,從小到大最讓媽媽省心!”
說完利落的起身,說要去聯系那個很難約的設計師,為自己設計一身亮眼的衣服。
偌大的客廳里瞬間變得空落,池衫起身,走近細細瞧了下墻上掛著的《春山瑞松圖》,她自小跟著爸爸學習國畫,一眼看出左下角的山水皴法明顯不一樣,顏色好像也變得鮮亮了很多。
這是副贗品!
那群山上攏起的水霧好似在昭示這個家內里的破爛!
池家確實算得上北城的豪門大家,爺爺是有名的大文豪,北城作家協會的會長。爸爸池云山也是說得上名號的國畫家。在藝術領域獨占鰲頭,但在北城的商業圈屬于腳都沒踏進去。
池云山對這樣的境況顯然不甘心,開了個小公司立志要讓池家更上一層樓,結果不僅不賺錢,還將不少家底虧了進去,以至于池衫從小到大,眼睜睜的看著家里的古跡名畫越來越少。
她總覺得這是瞎折騰,不去開公司,家底也夠他們生活幾輩子,偏偏他們不信邪,硬生生把家產往外送。
尤婉婷眼看靠丈夫保住家族風光不可取,就將算盤打到了兩個女兒身上,她在名流富太太中混得如魚得水,所以從小就給她定了梁家的親事。
姐姐也在22歲的年紀就嫁給了北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姚家。
如果當初不是她心血來潮跑出了國,想必也已經被稱作梁太太了吧!為這事,尤婉婷生了她好大的氣,最開始的那一年,一分生活費都沒有給!
她也明白了,為什么父母對她和梁家的婚事這么著急!
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