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眼睛迅速一轉。
“父親，阿如在盛府是最低賤的女婢，除了羽哥哥，大家都欺負我。”
“盛家大小姐天天在府上吃香喝辣，而女兒只能吃殘羹冷炙，后來大小姐還故意害死了我。”
“你都不知道阿如死得有多慘，阿如好可憐啊。”
“到時候阿如給您個名單，上面都是欺負阿如的人，爹爹你幫我報仇好不好？”
她憋著嘴正打算哭時，冥王卻突然朝她說道：“如今你是我的女兒，叫作莫洛玉，不叫阿如。”
“作為冥王之女，怎么還一直惦記舊時的名字？為何這么久了，你還未恢復記憶？”
阿如被他這么一打岔，心虛地舔了舔唇，沒再繼續告狀。
嬌滴滴地拉著冥王的衣袖，委屈地說他太著急，要給她耐心。
方才還提心吊膽的我松了一口氣。
可酸澀滿腔，差點掉下淚來。
還好我這雙眼睛讓他心生不忍，這才沒有放縱阿如繼續我折磨。
或許，我還有機會和父親相認。
我心中被掐滅的火苗再次燃起，泛著淚花看著父親，期盼他能透過我的雙眼認出我。
可他不再看我。
“來人，去把煥顏湯取來。”
冥王抬手輕拍阿如的臉，眼中對她現在的模樣有幾分嫌棄：“玉兒，等服下煥顏湯你就可以恢復本來的容貌。”
“等一會你就會知道你有多么的美，現在如此平庸的模樣，實在是令我不安，你可是冥界公認的第一美人，不該是這副丑模樣。”
阿如聞言，有些吃驚地拍了拍自己的臉，滿眼期待自己的容貌會變得多么好看。
身旁的白無常看著下人端了一壺煥顏湯過來，安靜許久的他突然跪在冥王面前。
“冥王大人，白無常尋回小姐，雖是職責之事，但也求您給我一個恩賜。”
“請您將盛錦覓賜給我，讓我做她的主人。”
他跪倒在地，狠狠磕了個頭。
我心中一陣顫抖，想到先前被他那般折磨，要是落在他手中，怕是比死害慘。
當即爬到冥王身邊，抱著他的腿不停地搖頭。
冥王有些驚訝，抬腿掙了掙，見我怎么也不肯走，也沒有用暴力驅趕。
只是看向我與母親相似的雙眼，心中有幾分不忍。
“這事不急，待玉兒喝下煥顏湯再說，到時候冥王殿上論功行賞。”
冥王拒絕了白無常的請求。
站在一邊注視一切發生的阿如，面露不悅。
明明白無常說好要把我扒皮去骨，現在卻要求恩典，把我要走。
而冥王說是她的父親，卻也肉眼可見對我有所垂憐。
她低頭看向我因為父親拒絕，重獲希望之色的臉，伸手扯動我的黑發。
“這是我父親，你這臟東西沒資格抱他！”
手中扯落了我不少黑發，阿如側首笑嘻嘻地討好冥王。
“爹爹，玉兒從小到大都覺得盛錦覓的眼睛好看，您能不能幫玉兒把她的眼睛剜下來，就當作是給玉兒的見面禮呢？”
阿如眨巴著眼，看起來天真無邪，嘴里卻是喊打喊殺。
我嚇得死死抓緊父親的長袍不肯松開。
而冥王看向她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懷疑。
阿如完全沒料到自己的嫉妒，把她本就貧瘠的偽裝又掀開了一角真相。
她這模樣與我在冥界時的性格，區別越來越大。
我因為母親早逝，向來存著一番善念。
可阿如似乎沒有一刻能消停下來。
“別急，煥顏湯到了，喝了再說吧。”
冥王淡淡說道，掀起長袍掩蓋住我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