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承宋之繁華,地處黃淮之間,有外城,內城及皇城三重。
其內城,約周長二十里,有望春、宜秋、景龍共十門。
而此時,距朱雀門不遠,所有的百姓都被巡檢司兵士驅趕到了邊上。
眾多百姓仰著頭,墊著腳盼望。
不多一會,就有人驚呼了起來。
“陛下來了,陛下來了!”
“我大梁女帝,還不知是何等天顏!”
眾人雀躍著歡呼,不知不覺間,人群中吳良已經被擠到了最前方。
他抿著唇,眸子盯著出現的大紅色車架。
近了!
近了!
吳良已經看到坐在馬車里,正掀開車簾往外張望的側臉。
這位女帝的年歲并不大,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
吳良特意了解過女帝的消息。
本名宋竹兒,一個帶著點可愛的名字。
只是可惜的是,皇家子嗣艱難,到了這一代,唯剩下宋竹兒這一個血脈。
無奈先皇只能傳位于她。
她也小小年紀,就承擔起一個帝國的重任。
此時宋竹兒俏麗白皙的臉上還帶著膠原蛋白,她正笑靨如花的朝著百姓招手。
忽的,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吳良微微一笑,馬車里的女帝一怔。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吳良的身子就是一矮,瞬間就靈活的鉆過了凈街的兵士。
“今日這天下,豈有牝雞司晨之道理,我要造反!”
吳良大喊一聲,還抽出隨身匕首。
頓時整個大街都喧嘩了起來,眾多百姓尖叫,人群霎時間驚慌失措,四散奔逃。
巡檢司的士兵都有些***,看著身穿青色長袍站在街中的吳良,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而女帝身邊的護衛反應最快,不過她們并沒有第一時間來抓吳良。
而是迅速架起盾牌,拔出腰刀護衛在女帝車駕前。
一時間,喊著要殺帝造反的吳良,略顯寂寥,居然沒人搭理。
坐在車內的女帝有些***,護衛統領月牙擋在她的身前。
“這人要造反?”女帝的聲音有些驚疑。
月牙警惕的透過車簾縫隙看去,也是眉頭微皺。
“陛下,這刺客頗為怪異!”
女帝微微沉吟:“且拿下,交給百花密諜審訊。”
“是!”月牙應諾,接著直接對外面喝到:“去十人,拿下他!”
然而,還不等女衛前去拿人。
吳良就已經被巡檢司兵士押著過來了。
這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刺殺造反。
就如同兒戲一般。
前后不過幾分鐘就平定了下來。
然而,無論刺帝謀反再兒戲,終究還是刺帝謀反。
只要做了,免不了來個九族消消樂。
而這,也正是吳良的目的。
吳良甚至期待,女帝到時候把自己九族的螞蟻窩都用開水燙一遍。
死的干凈最好。
沒辦法,仇太大了,不死干凈,吳良也睡不安穩。
而且單靠他一個人,要想報仇,也殺不過來。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求助女帝陛下。
直接來個九族消消樂,干脆直接。
反正自己這一脈的父兄全都被族人害死了。
“你是何人,為何刺駕造反?”
月牙身穿盔甲,按著刀,柳眉倒豎看著被捆住雙手的吳良。
吳良哈哈一笑:“我乃臨江吳氏子弟,狗皇帝,有本事把我族殺光!”
“當年你祖宋江與我祖吳用一同奪了趙家的江山,憑什么宋江坐大位,而我祖就只能去隱居。”
“吳氏子弟!!”車架內的女帝聽著外面吳良的聲音。
心中的疑惑更大,而且還有些委屈。
當年梁太祖宋江于梁山起義,推翻趙宋,其功勞最高者吳用卻是辭官謝爵隱居。
可這和自家太祖宋江有什么關系。
是吳用自己不受好吧!
他非得學漢之張良一般。
女帝撇了撇嘴,本想繼續審問,可此時乃是大街上,也不好問太多。
只得冷聲道。
“押下去!”
女衛接手吳良,押著他就直接往百花密諜詔獄而去。
吳良也不掙扎,嬉笑的和押著他的女衛說話,三兩句間,吳良總算了解了,要把他押往何地。
百花密諜詔獄,此地區別刑部大牢,乃是女帝繼位后組建的特殊部門。
聽說是仿照漢代繡衣使者。
這么一說,吳良大致就清楚了。
眼中的笑意卻是更濃了。
他最怕的就是被扔到刑部之類的。
那樣恐怕得吃一頓苦頭,哪怕最后能保下命,人也不一定完整。
如今這樣最好。
直接就歸女帝管。
“倒是和錦衣衛挺像!”
“什么錦衣衛!”押解他的女衛疑惑的看了過來。
吳良頓時笑了笑,沒多回答。
錦衣衛!
這個世界的世界線都跑偏了,還不知道以后會不會有大明,自然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錦衣衛。
想到這里,吳良又有些喪氣,自己這個穿越者還真失敗。
最初成為臨江吳氏子弟,而且還是最富裕的那一脈,吳良是滿心歡喜的。
或許是因為母親難產死了,父兄對于他都特別的疼愛。
而吳良也沒有什么大志向。
想著這輩子斗雞遛狗,調戲良家,快快樂樂的過一生。
他也是這么做的。
只不過才十六歲不久,家里正準備給他娶幾門婆娘
沒想到轉眼間,父兄就被族長聯合族人害死。
那富可敵國的家財也被分了去。
要不是當天吳良外出了,恐怕早就已經再次穿越。
后來吳良也想去找過當地太守。
但沒想到,剛到太守府,就看到吳氏族長被太守笑呵呵的送出來。
不用說,吳良也知道,當地的官府是走不通了。
果然,沒幾天,就有他的海捕文書出來。
說他是殺兄弒父,意圖侵占家產。
然后吳良選擇上京。
至于為什么到了京城不告御狀。
笑話!
御狀告下來,不說有沒有效果,就算告了,最后的狀紙也是落到刑部衙門,以如今***,官官相護的情況。
很有可能,吳良就會死的莫名其妙。
而且,說實在話,這種把命運交給別人主持正義的感覺,很不好。
很不舒服。
吳良覺得還是自己謀劃的好,把握也更大一些。
自己以身入局,定要勝天半子。
再說,對于吳氏,他已經是恨極,反正自己這一脈,差不多全死了。
既然如此,何不給他來個九族消消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