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心中暗喜,看來這個呆萌的李嬋雖然有些過分,但是只要哄好了,還是百依百順的!
“此事就這么定了,咱們再說點正事兒!明天在拍賣會場上,你得多雇一些人來,給我哄抬土地券的價格!”
“比如我這邊舉木牌,要賣土地券三千兩!你的托兒就得在底下配合我,一邊夸贊是風水寶地,一邊給我捧場,哄抬價格,喊上四千兩去,明白嗎?”
李嬋滿口應下:“記下了!你放心,我手下的百花密諜,能人輩出!不就是給你當托兒嗎?這種拍賣會的托兒是沒見過,但是汴京城里,多的是酒托飯托!他們頭腦很靈光的,保證誤不了事。”
“再說了,我們百花密諜在汴京城里還有不少暗莊!有開寶局子的,有開秦樓楚館的,還有客棧掌柜,酒肆伙計,都是我們的人,保管一呼百應,都來給你來撐場子!”
吳良越聽越是心驚,原來女帝宋竹兒也不是常人所能及,登基的這兩年來,籌劃布局了這么多,再看看李嬋慵懶的樣子,總感覺到宋竹兒所托非人,手底下的人才太匱乏了!
就在這時,御前親衛統領月牙,悄無聲息來到了偏殿,見吳良正在給李嬋捏肩捶背,李嬋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哭笑不得。
“李嬋!你就是這么教習小良子的?他要是有樣學樣,宮里豈不是亂套了?”
李嬋趕忙起身,滿臉堆笑:“月牙姐來了!快坐,讓小良子也好好的服侍一下你!”
“不敢當!”月牙十分欽佩吳良的才氣縱橫,躬身一禮:“吳先生,你的起居住處都已經安排好了!就在養神殿外的流云閣,另外,我還撥了兩個心腹的女侍衛,供先生差遣!”
“是嗎?”吳良聽到這里,心中暗喜,這哪里是一個小太監的待遇,分明是來做宮里的西席先生的:“太好了!女侍衛們知道我是假的嗎?”
月牙回應道:“她們都是我的心腹之人,裝扮成了宮女的樣子,我已告知了她們您的身份。她們會拼死保護吳先生的安全,也會配合吳先生,避免被丞相、太師和大將軍的線人們發覺。”
吳良點頭:“很好,月牙姐姐費心了!”
同時,吳良也明白,這絕對是女帝宋竹兒授意過月牙,派了兩個女侍衛,想來是深藏不露的大內女高手,監視他的意思,讓他不要任何逃跑的企圖,專心為陛下辦事!
當月牙把他帶去流云閣的時候,吳良本以為他的這兩個女侍衛,有多么的五大三粗,再怎么說也是武林高手,練家子。
哪知道等他上來一瞧,門口侍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宮女,看上去不過年方及笄的樣子,長的卻一模一樣,竟然是一對孿生姐妹。
吳良見了十分詫異:“她們兩個是我的護衛?月牙姐你確定?不會是花拳繡腿吧?”
兩個小宮女見吳良不服氣,居然敢小瞧她們,彼此眼神一交流,心領神會,紛紛出手,一個來了個掃堂腿,一個是攔腰鎖玉帶,直接把吳良放倒在地!
這對兒小姐妹還振振有詞的道:“良公公,得罪了!像您這樣的體格,我們姐妹倆兩個打八個!”
吳良算是見識了她們的厲害,身手敏捷,力道還猛:“可是你們倆長得一模一樣,我都分不清誰是誰?”
“我叫小桃!”
“我叫小碧!”
月牙臉上的笑容更甚:“分不清就對了,我經常也搞錯!陛下吩咐了,要讓她們兩個,服侍吳先生的起居,護衛你的安全,不能有任何差錯。倘若明日吳先生去了汴京城中,也是由她們在暗中保護!”
到了現在,吳良心服口服,果然是女帝安排的,點了點頭:“好吧!明日拍賣會上的事情,就月牙姐了!場地一定要選好。另外,土地券制作的怎么樣了?”
月牙告知道:“先生放心!陛下已經吩咐過繡坊,我們的土地券都白綾繪制,用的染料出自宮中貢品,不易掉色,土地券上所繪的是對應的山水圖。”
吳良微微頷首,看來女帝宋竹兒,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這倒不勞他操心了。
隨后,月牙抱拳一禮告退。
吳良起身四處走走,在流云閣上的云廊里觀望,看到養神殿外冷冷清清,底下是蓮花池,他正要憑欄觀魚,卻被不知是小桃還是小碧給攔住了。
“良公公,當心落水!”
“陛下吩咐,我們要保護良公公周全,不能有任何閃失的。”
吳良無可奈何,看來這跟軟禁也沒有什么區別,還不如在詔獄中自在。
至少在那里,還有李嬋常來服侍,現在卻反過來了!
吳良問道:“女官李嬋,有沒有教習過你們?懂不懂宮里的規矩?”
兩個小宮女對望了一眼,搖了搖頭。
吳良還不死心,解釋道:“就是捏肩捶腿、端茶倒水什么的!”
小桃斬釘截鐵的道:“這個不會!我們一直跟隨月牙姐習武,只會十八般兵刃,舞刀弄劍的!”
小碧笑嘻嘻的道:“我還會流星錘,良公公要不要試一試?”
吳良欲哭無淚,這要被錘死捏死了,就冤枉的很了,趕緊止住:“不了!不敢有勞兩位大駕!”
吳良回屋歇息,兩個小宮女還在流云閣外屋,輪流守夜,不知是怕蚊子飛進來,還是怕他跑了。
等到了第二天,汴梁城中張貼布告,說是要舉行拍賣會,推廣什么土地券,立刻吸引了城中的百姓們圍觀,聽說跟田產地契類似,十年為期,可以出錢向官府購買。
與此同時,文德殿的早朝上,女帝向群臣下了推行土地券的旨意!
圣旨中明確告知他們,誰購買的土地券最多,數額最大,誰就有資格當本朝的攝政王,輔佐陛下治理朝政,為百官之首,封王爵!
這下子,朝堂上徹底炸鍋了。
丞相史彌遠對此極為熱衷,一想到他在朝野上下,結交了眾多朋黨,都是有權有勢之人。
太師也不示弱,他是兩朝重臣,曾受過先帝托孤之重,在朝中資格最老,門生故吏遍布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