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完澡出來,媽媽正好打電話來。
“知簡,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我和你爸都老了,就你一個女兒。這些年你因為顧時煜那小子都不肯回家團聚,你都不知道我們多想你。如果他真對你好也行,但十年了,他還是那樣耗著你,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既然你這次決定來找我們,那婚期定在一周后怎么樣?”
聽到媽媽的話,我擦頭發的手停了下來。
以前聽到媽媽這樣勸,我總是會反駁,告訴她顧時煜是愛我的。
但這次,我只是沉默。
“婚期推到十天后吧,我想給顧阿姨過完生日再走,其他的你們決定就好。”
剛掛電話,門口就傳來了關門聲。
顧時煜走進來,手里還提著一碗蝦仁餛飩,說是順路買的。
他把東西放桌上,皺著眉想看我手機:“什么婚期?我都說了我們還年輕,不想那么早結婚。”
我關掉手機屏幕,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淡淡地說:“我表姐結婚,問我有沒有時間回去喝喜酒。”
聽這么說,顧時煜就不再追問了。
他開始打開桌上的吃的,提到宋栩栩,他不自覺地笑了:“我已經把栩栩安頓在酒店了,她看你心情不好,特地買了吃的叫我帶給你,她說這家蝦仁餛飩很好吃,嘗嘗看。”
看著漂著紫菜的蝦仁餛飩,我沒動。
顧時煜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梁知簡,差不多得了,再這樣鬧下去對大家都沒好處。”
我笑了:“顧時煜,我們倆在一起快十年,你不知道我海鮮過敏?”
說完,我轉身回了房間。
顧時煜跟在后面,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
以前的他,會記得我來姨媽的日子,記得每一個對我們來說重要的節日。
更不用說,第一次發現我海鮮過敏時,他拉著我的手,在我的病床前內疚得流了一整夜的淚。
現在他也不是忘了,只是宋栩栩喜歡吃海鮮,又占滿了他的心。
他混淆了而已。
我沒理他,把手里的藥膏一樣樣放到床頭柜上。
看到我背后的傷疤,他眼里更加內疚了。
他拿起我放在桌上的藥膏,準備走過來給我擦。
我正想說不用。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因為靠得近,我清楚地聽到了宋栩栩帶著哭腔的聲音。
“時煜哥哥,外面有人不停地敲門,這家酒店不會有問題吧?我好害怕,聽說有犯罪團伙專門盯上獨居的女孩,你能來陪陪我嗎?”
顧時煜一聽,立刻緊緊握住了手機。
“別怕,先把房間的燈全開開,用椅子之類的把門口堵上,千萬別開門,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他一臉嚴肅地跟我說:“知簡,栩栩現在可能有危險,我得去一趟。我跟她只是兄妹情,你別再誤會我們了。”
沒等我說話,他已經快步走到門口。
藥膏被他的衣角帶倒在地,灑了不少。
我望著那扇緊閉的門,嘴角微微上揚。
以前每次他和宋栩栩走得太近,我都會吃醋生氣,他總是說我小心眼,愛鬧。
但顧時煜,你放心吧,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會跟你因為這些事爭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