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出院了。
手上的傷依舊在隱隱作痛,石膏也沒拆卸。
只能打車回家。
然而因為傷到了手,按不了指紋,密碼又總是不對。
想著裴憲在家,便敲門。
可開門的卻是他的白月光,李萌萌。
她大方而又熱情的迎我進(jìn)門。
「秦苒姐,你回來了?阿憲在洗澡呢?!?/p>
「哎呀,都怪我,我不是手指受傷嘛,阿憲擔(dān)心我指紋按不上,這才改了密碼。」
「就是我和阿憲當(dāng)初在一起的紀(jì)念日,秦苒姐你肯定不知道,等下我發(fā)給你?!?/p>
紀(jì)念日?
裴憲連我的生日都記不住,卻記得他和白月光的紀(jì)念日。
我抬眼看向李萌萌,她穿著我和裴憲的情侶睡衣,頭發(fā)已經(jīng)被吹干,編成一個很難看的辮子搭在脖頸邊,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而她的手上正拿著一個剃須刀。
李萌萌察覺到我的視線。
「阿憲讓我?guī)退魏樱愣疾恢?,他?dāng)年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非纏著我給他刮胡子,少一次都不行。」
「你千萬別介意啊,我們現(xiàn)在只是朋友。」
「你要是不開心的話,這個給你,你幫他吧。」
李萌萌強硬的把剃須刀塞到我受傷的手上。
湊巧,浴室門打開,裴憲穿著和李萌萌同類型的睡衣出現(xiàn)。
他用毛巾擦著頭發(fā),開口:「萌萌,你不是說幫我刮胡子嗎?怎么不進(jìn)來?」
話落,他才看見我。
被霧氣蒸騰到發(fā)紅的臉一瞬間變的蒼白。
他急切走過來向我解釋:「我只是太累了,順便讓萌萌幫我刮個胡子而已,你別誤會。」
說實在話,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根本不需要我再去誤會什么。
手受傷了沒法吹頭發(fā),手太酸了沒法刮胡子。
自己干自己的不行,幫對方干那是一百個樂意。
我把剃須刀還給李萌萌,徑直往臥室走。
裴憲拉著我,似乎有些急眼了。
「秦苒,你什么態(tài)度?手機里你不說話,我現(xiàn)在當(dāng)面解釋你又是這幅樣子?!?/p>
「你別給我得寸進(jìn)尺!」
他捏著我的手腕很用力,絲毫沒顧忌我這里剛受過傷。
「還有,你怎么空手回來了?我不是讓你買全聚德的烤鴨嗎?」
「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你現(xiàn)在給我出去買!」
我被捏的疼了,也終于沒有了耐心。
「我不買!」
我甩開他的手,繼續(xù)往臥室走。
入眼,看見的卻是地上散亂的外套,里衣,和床上撕爛的***和四角***。
其中,我明確的看見,一根被扯斷的黑色肩帶掛在我和裴憲的婚紗照擺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