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送我暖玉手串，也可以給瑤姬蘭花手鏈。
夜半，我蜷縮在床角剛要入睡，就聽見外面吵嚷了起來。
一群人撞了門沖了進來，為首的是老夫人身邊的趙嬤嬤。
趙嬤嬤吊著眼凌厲的目光定在了我身上，聲音里滿是嚴厲：“鳶夫人，皓月居那邊出了事，老夫人和將軍讓老奴帶您去問個話。”
我滿腹疑問，不懂什么意思，還不待我穿衣，趙嬤嬤就讓兩個管事的仆婦將我架了出去。
初春的寒風一下子灌入了我的喉間，刺的我一陣咳嗽，但趙嬤嬤等人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只有寶月被捂住嘴的嗚咽聲越來越遠。
直到仆婦將我扔在皓月居的地上，我才微微有些回暖。
我抬頭就對上了老夫人怨毒的眼神，可我的心都被沈玉書失望痛心的眼神刺痛。
老夫人喝道：“羅氏！你害瑤姬流產，你認不認！”
我一下子就懵了，瑤姬流產了？
“我、我不知道，啊……”
我捂著被老夫人用茶盞砸痛的額角，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沈玉書。
沈玉書看我吃痛，眼里閃過一絲憐惜，可轉瞬就被濃濃的失望替代。
他啞著嗓音問：“羅鳶，真的是你下的手嗎？”
我搖頭，我的眼淚不住的滾落：“不，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你也不信我嗎？”
老夫人又是一茶盞砸來，我的血順著臉頰就滴了下來，將我胸前的素色里衣染紅一片。
沈玉書終是道：“娘，先查清楚再說，讓大夫進來替鳶夫人包扎下。”
老夫人咬牙切齒：“不許包扎，不是她又是誰！大夫已經查出是那朵海棠花上有不干凈的藥粉，不少人都看見是她給瑤姬簪的花。”
她本就不算慈愛的老臉上半是悲痛半是怨毒：“那可是我們府上第一個孩子啊，都是因為你平日里太過寵愛這個小***，才讓她心比天高！”
我伏在地上，已經有些渾渾噩噩，只是倔強地看向了沈玉書：“我真的沒有，不是我。”
沈玉書眸色沉沉：“帶碧桃進來。”
碧桃一進來就跪倒在地：“求老夫人和將軍給我們姨娘做主啊，今日下午我們姨娘賞花時遇到鳶夫人主仆，鳶夫人諷刺我家姨娘出身卑賤，可不知為何后來又替我家姨娘簪花，不曾想竟是有了這等歹毒的心思。”
碧桃的話更是加重了我的嫌疑，沈玉書看我的眼神更加失望。
“羅鳶，你可還有話說？”
他的話比初春的寒風更讓我心冷，我忽然就不想辯解了，他已經不信我了，再辯解又有什么意思呢？
就在眾人都以為我的沉默是因為心虛時，寶月從外面沖了進來。
“放肆，你們都是廢物嗎？”老夫人皺眉喝道。
兩個仆婦就要上前拉寶月，卻被沈玉書制止了。
寶月紅著眼睛心疼地看著我，顫抖的指尖想碰又不敢碰我頭上的傷，只慘然叫了句：“小姐……”
是小姐，不是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