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老夫人,真是好大的氣派。”
蕭澤晟冷了臉。
小的還沒打發(fā)出去,老的就又開始作妖,一個兩個日子都過不安生。
沈溪苓也是能忍,被這么欺負(fù)都不吭一聲,從未找過自己求助。
若是想等她主動開口,怕是到她被蹉跎死,也不會告訴自己吧!
分明是個膽小的女人,骨子里卻有著這么強(qiáng)的骨氣和自尊。
他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
“你看著,她們怎么對她,就怎么還回去。。”
“是。”
……
沈溪苓早早起了,去容欽院里站規(guī)矩。
容欽的氣還沒消,硬生生讓她在院子里站了半個時辰,才讓她進(jìn)門。
“給婆母請安。”
可就算進(jìn)了門,容欽也不愿讓她起來,沈溪苓只能跪著,膝蓋已經(jīng)麻木,雙腿沒了知覺。
“母親,我的嫁妝單可是擬好了?快給我看看!”
蕭瑜人還沒到,興奮的聲音已經(jīng)傳了進(jìn)來。
容欽面對她,又是另一副姿態(tài)。
“你這孩子,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還慌里慌張的?那嫁妝早晚是你的,什么時候看都不遲。”
蕭瑜一溜煙跑進(jìn)來,嘟起嘴:“那不一樣嘛,我就是想看看母親給我準(zhǔn)備了怎樣的嫁妝。”
容欽一個眼神,婆子就把沈溪苓寫好的單子拿了過來。
蕭瑜一目十行往下看,看到里面有那么多好東西,心里無比歡喜,更是抱著容欽一口一個好母親的叫著。
兩人端的是母女深情,如果不看跪在大廳里的沈溪苓的話。
沈溪苓早已習(xí)慣,放空自我也不出聲,只當(dāng)自己是一根木頭。
這時卻有一股勁風(fēng)裹挾著冷意進(jìn)來,把她凍得一個哆嗦,抬頭望去,卻是蕭澤晟來了。
“母親年紀(jì)大了,眼也花了不成,看不到還有人在這跪著?”
蕭澤晟才剛睡醒,就聽到沈溪苓去了容欽房里。
他本不想管,但總又想到那小女人隱忍,眼眶含淚的模樣,被擾的心煩意亂,還是來了。
一進(jìn)門就看到她在屋里跪著,上頭那兩人像是沒看到一般,連個座椅都不給她準(zhǔn)備。
容欽像是這會兒才意識到,看了沈溪苓一眼:“也不出聲,整日這副做派給誰看?當(dāng)是侯府委屈你不成?”
沈溪苓垂下頭:“兒媳知錯。”
“知錯就好,起來吧。”
容欽喝了口茶,慢悠悠道。
沈溪苓站起身,但先前跪了太久,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栽倒,還是蕭澤晟扶了她一把。
沈溪苓并未感激,反而還驚恐的后退一步。
蕭澤晟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去。
自己好心來幫她,她這是什么意思?
容欽神色暗了暗。
“你年歲尚小,等瑜兒嫁出去,你也可另尋人家。”
這樣的試探沈溪苓不知道聽了多少次,她再次跪倒:“兒媳沒有再嫁之心。”
“庶出就是庶出,行了,起來吧,沒人說你。”
容欽不耐煩擺手,“你那三箱添妝準(zhǔn)備的如何?”
“兒媳起身便來了這里,還未來得及去庫房,待會兒便去籌備。”
“還不趕緊去?”
容欽瞪了一眼,沈溪苓柔順退下。
她連早飯都沒吃,便又趕去庫房為蕭瑜挑選添妝。
那些子好東西,連她自己都不怎么用,如今卻要給蕭瑜,她心中自是不愿意的,但也無可奈何。
容欽眼光毒辣,但凡自己拿的東西差了一等,恐怕就要被她好一頓教訓(xùn)。
好在侯府里只剩這一位小姐,她嫁出去,以后自己也不需要再出這些了。
沈溪苓在心里安慰自己,將單子一一寫好。
“她出嫁,你倒是舍得。”
男人悠悠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沈溪苓嚇了一跳,往后一退,卻正撞見男人帶著幾分寒意的懷里。
想要掙脫,卻被對方抱的更緊,她不得不抬起頭,央求:“這是庫房,門還沒關(guān)。”
“嗯。”
蕭澤晟漫不經(jīng)心點(diǎn)頭,別說沒關(guān)門,就是被人圍觀又能如何?
沈溪苓原本以為他是愿意好心放過自己,誰知道他竟直接掀起她的裙擺。
沈溪苓瞪大眼睛。
“別叫,叫出聲,被外面的護(hù)衛(wèi)聽到,他們看到可就不好了。”
蕭澤晟一把將人推到箱子上,覆了上來,將她桎梏住。
沈溪苓兩腿顫顫,用力去推蕭澤晟,無聲的抗拒。
她力氣貓抓一般,蕭澤晟只當(dāng)是情趣,一只手便將她剪起,往衣服里去摸。
“月信不是走了?”
沈溪苓眼淚汪汪:“不……我……”
“再說一個不,我就把你帶出去,讓全侯府都看著,你是怎么被我疼愛的。”
蕭澤晟神色一冷,狠壓過來,把沈溪苓嚇得捂住嘴,一聲都不敢出。
可她這身子……
沈溪苓眼看蕭澤晟蓄勢待發(fā),忙用手抓住。
“別,我……我身子弱,你輕點(diǎn)疼我……”
她只說了一個字,蕭澤晟的眼神就可怖到幾乎要吃人。
他作勢把人往外拉,沈溪苓哪敢再拒絕,只能拉著蕭澤晟說好話。
她放軟態(tài)度,蕭澤晟心頭的無名火也泄了不少。
手上的動作也輕柔許多。
“咕嚕……咕咕……”
蕭澤晟動作一頓。
“早上吃了沒?”
沈溪苓搖頭。
不僅早上沒吃,昨晚也沒吃。
就連昨天中午的壽宴,她都沒用幾口,又吐了兩回。
算起來,已經(jīng)一日沒進(jìn)食了。
蕭澤晟低罵了一句,粗暴的抓著她的手。
“快點(diǎn),別等我改變主意。”
逃過一劫,沈溪苓松了口氣。
從庫房里出來,已是日上三竿。
陽光照在身上,沈溪苓腳下一軟,倒了下去。
……
再睜眼,入目是熟悉的床幔。
已然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耳邊有人在說話。
“夫人身體實(shí)在太差了,就算藥吃得再多,也不過是輔助調(diào)理,她飲食過少,內(nèi)里又虧空,長此以往,只怕是……有性命之憂。”
紀(jì)滄海也沒想到。
半個月不見,沈溪苓的身體比之前更差。
不僅胎兒岌岌可危,她自己也快活不下去了。
“侯府偌大家業(yè),總不能連她一個弱女子的飯食都供應(yīng)不上。”
紀(jì)滄海嘆著氣搖頭。
沈溪苓在這侯府,著實(shí)受委屈了。
蕭澤晟陰沉著臉,目光一掃,把正偷看的沈溪苓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