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話。
傳的人多了，經(jīng)過多層藝術加工，就變得越來越離譜。
清晨的顧家外府，丫鬟下人正在清理著昨夜大火后的焦炭廢墟。這場詭異的大火，直到天亮時分，才漸漸熄滅。
幸虧火點不在房屋密集處，不然損失無法估量。
家主們精疲力竭，此時都回去歇息了。丫鬟們一邊清掃著地面，一邊交頭接耳的聊起天來。
“哎，你們聽說了嗎，景房一系的大少爺昨天晚上被人打成豬頭了。”
“可真？你莫編造故事哄騙我們。”
“我騙你們干啥，我有個小姐妹就在景房那邊做事，她今天早上親口告訴我的。”
旁邊扛著東西路過的小廝，耳朵一動，停下腳步聽了幾句。然后他點了點頭，來到了外面暫時擱置垃圾的地方。
“剛剛我聽見一件不得了的事。”他拍了拍同伴的肩膀，神神秘秘的小聲道。
同伴臉被煙熏得漆黑，聞言露出一臉吃瓜相，“什么不得了的事，快說來聽聽，我保證不說出去。我的嘴你也是知道的，顧府最嚴的。”
“我剛剛聽說大少爺昨天晚上睡在豬圈里。”
“哪個大少爺？”同伴驚呼。
“景房那一系的顧興大少爺，對了，你別說是我說的啊。”
“放心，我的嘴很嚴的。”
一刻鐘后，兩個小廝在走廊下歇息喝水。
“小石頭，來我偷偷告訴你個秘密，大少爺被豬拱了。”
......
“客官慢走！”
建安城內(nèi)一家普通客棧，一個短褂布衫的年輕人走出，正是睡了一覺后精神飽滿的江夜。
“好餓啊，先去找點吃的，終于能吃點好的了，饞死我了。”
江夜拍了拍鼓鼓的腰間，里面揣著他昨夜碎大石贏來的一百兩銀子。
那公子哥也算言而有信，沒有拒不認賬。
不過對于這些富家子弟來說，一百兩還真算不上什么，不然也不會隨意掏出來打賭。
江夜身無分文，總得賺點錢吃飯。原本他是打算上去表演一番，賺點打賞的銅板，分雜技團一半后，自己還能剩余不少。
結果沒想到有位好心的公子哥，站出來愿意資助自己，真的是太感動了。
一百兩，短時間不用再為錢發(fā)愁了。
對街有家早點鋪，吃東西的人不少，江夜沒做過多猶豫便徑直走了過去。
不知道什么好吃的時候，去人多的地方一般不會錯。
最不濟也比那些沒人光顧的鋪子好吃。
“老板，給我來一碗青菜瘦肉粥和幾個肉包。”江夜尋了空位坐下，高聲道。
“好嘞！”
店鋪老板是個精練的老漢，動作麻利，不一會就將粥和包子端上桌。
“豆腐西施不曾有，包子小龍女也看不到，真是凄凄慘慘戚戚......”江夜咬了一大口肉包，沒咬到肉。
看著咬了一半的白餡包子，江夜陷入了懷疑。
“老板，我要的是肉包子，你怎么給我拿的是饅頭！”江夜說道。
“我拿的就是肉包，老漢我開了那么多年的鋪子，還沒老眼昏花到這種程度。”老板不滿的回應道。
“是嗎？”江夜再次咬了一口，有肉味了。
但少的可憐，完全不夠塞牙縫。
江夜不信邪的掰開剩下的兩個肉包，只見包子的內(nèi)心，有一層深色的......肉沫。
比岡本還薄。
令人發(fā)指。
江夜臉色一黑，好家伙，這叫肉包？
這是用肉餡在面皮打了個轉，就只跟面皮混了個臉熟就走了是吧，康帥傅做牛肉面都沒你這么敢省的。
“不生氣，不生氣，我還有青菜瘦肉粥，就當饅頭就粥了。”江夜自我安慰，用勺子在粥里翻了翻，突然臉色一變。
“老板，青菜瘦肉粥怎么只有青菜！”
老板不耐煩道：“你這人吃個飯咋事那么多呢，你一口肉包一口粥，粥里不就有肉了？”
江夜：？？？
青菜瘦肉粥的肉是這么個肉？
你包子里有肉嗎？
這怕不是進了個黑店。
......
吃飽喝足，江夜找到一家臨河的茶鋪。
大清早的沒有人喝茶，鋪子顯得有些冷清。
掀開簾門走進鋪內(nèi)，江夜在窗邊的桌子處坐下。這里微風吹拂，還能看見河堤柳岸的風景。在遠處還有一艘花船停靠在岸邊，五顏六色的旗子飛舞。
這年頭的青樓可真是明目張膽。
這么大的一艘船，檔次非凡，船震一次估摸要不少錢。
“客官，說書先生還沒來，你要喝點什么茶？”茶鋪小二過來招待，膚色有些黝黑。
“隨便給我上一壺就行。”江夜說道。
“行，客官稍等！”
小二剛轉身要走，江夜叫住了他。
“等一下，向你打聽些事。”言語間，左手從腰間摸出一小塊碎銀子。
來茶鋪喝茶的，有走街串巷的小販，也有力夫和窮酸書生等等，人員復雜，信息在此地傳遞的很快。
此外說書人也是經(jīng)常搜集各路信息，畢竟來這喝茶的人，不喜歡高雅文學，對八卦怪談最為上心。
江夜來此打探消息，也是為了今后的計劃做些打算。
知己知彼，才能活得更久。
小二眼睛里頓時有一道精光閃過，“客官想要打聽些什么事，別的不說，在建安城里，我還是知道很多八卦的。哪家青樓最便宜啊，哪家少爺是牙簽啊......”
江夜打斷道：“停停停，我不問這些......”
“那客官想問些啥？”
江夜瞇起眸子，緩緩開口：“我想問問顧家的事。”
“顧家？”小二有些遲疑，“這大家族的事，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也知道的不多。”
“沒事，我不問那些機密的，說說擺在明面上的事就行。”江夜擺手道。
小二回頭看了一眼掌柜的不在。
便跑到江夜對座坐下，開始說道：“顧家是建安城三大家族，勢力龐大，分內(nèi)外兩府。顧家的核心便是這內(nèi)府，里面絕大多數(shù)都是嫡系，族學武司什么的，都在內(nèi)府。
不過我聽人說這內(nèi)府并不在城里，而是在城外的靈山之上。
顧家有數(shù)位凝神境的大能，實力強悍。
而且前幾年顧府還出了個顧傾城，一躍成為了玄天宗的弟子。顧家威勢更增，更是壓得其他兩家喘不過氣來。”
“顧傾城......顧傾城是不是找了個贅婿的那個？”江夜抓住了重點。
不是那兩個重點，別想歪。
“贅婿？沒有啊，沒聽說過啊。”小二被嚇了一跳，“你從哪聽到小道消息，這么勁爆的。”
江夜眸光一沉，起初顧府不是公開招募贅婿的嗎，怎么問起外人卻不知曉。
江夜打哈哈道：“我聽賣糖人的阿婆說的，可能是假的吧。”
小二笑道：“肯定是假的，那顧傾城進的可是玄天宗誒。
地位遠超凡泥，別說是建安城的幾大公子，就是整個秦州能和她作配的，也只有那一小撮的天驕。
怎么可能悄無聲息的招個贅婿呢。
不過要說贅婿，前幾年顧府倒是招過，但肯定不是顧傾城，你定是聽差了。”
當初的事，江夜記得不太清。
現(xiàn)在聽小二一說，他這才明白，原來當初招贅婿連名號都是假的。
外人根本不知曉實際上招贅婿的，是顧傾城。
“這個玄天宗，那么厲害的？”江夜沉吟片刻后道。
江夜這沒見過世面的模樣，讓小二翻了個白眼。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