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鄙夷厭惡的目光仿佛要化為實質(zhì),將狼狽趴在地上哐哐磕頭的我穿透。
就算剛穿過來不到一分鐘,我也清楚自己目前處于什么境地。
千人厭,萬人嫌的螻蟻。
所有人都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別臟了他們的眼。
我的親姐姐林遂意臉色陰沉,暴戾地將我從地上扯開,并接過管家遞來的錢磚狠狠砸向我。
鈔票飛揚散落,鋒利的邊角將我臉頰劃出一道道血痕。
她紅唇輕啟:「宋時景你不就是要錢嗎?夠不夠?貪得無厭滿眼算計,真讓人作嘔!」
我知道,這一萬塊現(xiàn)金只是這群不差錢的富人用來諷刺羞辱我的方式而已。
畢竟假少爺林遂年袖口上鑲嵌的一顆小鉆石都不止一萬塊。
更別提他身上那件我打工十輩子都買不到的高定西裝和可以無限刷的黑卡。
在他們眼里,我這個和他們血脈相連的人連林遂年腳底下泥都不如。
諷刺又可悲。
可我卻一點也不在意。
只覺得剛穿書就遇上天上掉餡餅,心里美滋滋的。
精神病院這種療愈圣地可不是想去就去的。
如今不僅包吃包住,每個月白拿一萬塊,還沒有任何額外條件。
什么欺辱刁難,分明是財神爺賞飯吃。
想到這,我顧不上紅腫的額頭和刺疼的臉頰,小心翼翼將散落一地的錢收好。
并鄭重地將錢進口袋子。
「謝謝你們,你們真善良。」
似乎并未等來我歇斯底里的反抗和痛哭流涕的懺悔。
他們面面相覷,神情怪異極了。
一旁,耀眼得像王子的林遂年看了眼眾人的臉色,突然開口:
「哥哥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兒子,他怨恨我搶走了她的一切,對我做不好的事也是應(yīng)該的,不然還是他留在這,我走吧。」
說著,林隨年紅了眼眶,揚起委屈但堅強隱忍的笑容。
瞬間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強烈反對和心疼。
林遂意眼里的心疼在看見我后瞬間變?yōu)閼嵟荒_把我踹開,又揪著我的衣領(lǐng)怒罵:
「該滾的人是你,故意做戲裝可憐想逼走小年?信不信我把你丟海里喂魚!」
我剛被像塊垃圾推開,媽媽就上前重重地扇了我一巴掌,眼里全是失望和厭惡:
「我怎么會生出你這么惡毒的兒子,你被換走果然才是對的!」
他們害怕林遂年真的走了,忙圍著他身邊溫聲細語地哄著。
又讓保姆將我的行李扔出林家大門。
幾件洗得發(fā)白的T恤和牛仔褲寒酸地散落一地。
我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穿得連保姆管家都不如。
和這個富麗堂皇的家格格不入,階級分明。
或許是原主不甘心屬于自己的一切被奪走,怨恨為什么得不到親人的關(guān)愛。
心中驀然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
我強行將情緒壓了下去,無視林遂年朝我揚起得意的嘴角,搖頭:
「沒有,我沒想過要和林少爺比。」
「不信的話,我可以現(xiàn)在就走,麻煩將病院地址給我一下,謝謝。」
聞言,所有人臉色都綠了,試圖從我臉上找出作秀的痕跡和不甘心的怨恨。
可是他們要失望了。
我只是一聲不吭,垂頭等他們把氣撒完,好離開。
因為,我是真心地喜歡他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