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的行李箱愣神。
幾個小時之前我還在彩排我們的婚禮,而現在卻打包好了行李準備離開。
連自己都驚訝這份突然的果決。
手機突然響了,我的心也跟著漏了一拍。
「淺淺,你真的決定好要分手了嗎?」
聽著我媽媽明顯很高興的語氣,我有點哭笑不得。
我的父母一直不喜歡寧知遠,無關家財,而是我愛的過于卑微。
但也從沒逼迫過我分手,剛告訴了她我分手的決定,她就迫不及待的來求證了。
「嗯,決定好了?!?/p>
「那真是太好了!既然你們都分手了,那媽媽就開始給你安排相親了啊,媽媽中意徐伯伯的大兒子很久啦!」
我媽越說越激動,說了半天才終于察覺到我許久沒動靜。
「額…淺淺…媽媽不是那個意思,是想你們可以先接觸接觸,其他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氣,直接打斷她:「直接結婚吧,正好這邊婚紗和酒店也退不了定金。」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那就脫離的更徹底一點。
或許聯姻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媽先是意外的沉默,然后像是生怕我反悔,一再追問,直到我再三保證,她才終于掛斷電話。
我拖著行李打開門,就看到了伸著手正要開門的寧知遠。
他撇了眼我身后的行李箱,皺眉:「又是離家出走這套,你玩兒不膩么?」
他眼中的輕蔑我太熟悉了。
那天起夜,我看到他拿著手機睡著了,屏幕上顯示著蘇梔的動態:「想念家鄉的風景,更想念家鄉的人?!?/p>
朋友圈是三小時前發布的,但只有寧知遠一個人的點贊。
我用自己的手機不斷刷新,也沒有在蘇梔朋友圈看到這條動態。
這是一條僅他可見的動態。
我收拾行李打開門的時候他醒了,不出意外我們又因為蘇梔大吵一架。
可直到我進電梯,他也沒有追上來。
深秋的凌晨,我穿著睡衣在樓下的長椅坐了一夜。
天微亮時,我最終還是帶著行李上了樓,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你還挺抗凍。」
我愣在原地,像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所以他知道我就在樓下,可這一整晚他都沒有下來找過我,甚至連個電話短信都沒有。
他現在眼中的輕蔑與當時,如出一轍。
我沒理他,想走卻被他抓住手腕。
「你還要跟我鬧到什么時候,我已經為了你拋下小梔回來了,你還想怎樣?」
「不過就是場彩排而已,又不是婚禮。錯過了我們還能約下次的時間不是么?這有什么好計較的。」
對,都是彩排。
我們婚禮的彩排可以延遲可以錯過,但蘇梔的不行。
只要任何和蘇梔扯上關系的事,都要自動為她讓出第一的位置。
我,必須無限度理解他包容他;
他,也會永遠無條件袒護蘇梔。
我掙脫了他的手,淡淡道:「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用和我說這么多。」
「分手?我已經打電話去酒店問過了,婚禮根本就沒有取消,你這些幼稚的伎倆都用不膩么?」
我嘆了口氣,不想再多說:「隨便你怎么想?!?/p>
我的態度惹怒了寧知遠。
畢竟曾經只要他愿意主動來找我,我都沒辦法壓制住內心的喜悅,很輕易的就會原諒他。
哪怕是他一個沉默不語的電話,我也會自說自話的跟他和好。
可現在,我抬腳就走,連余光都不想再分給他。
「方淺!」
「你今天要是敢走,就再也別回來,你不要后悔!」
我不會后悔的。
如果會,也只會是后悔走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