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在生下我之后,身體一直不好,有個貼身護工周彩華,長期照顧她。
媽媽對周彩華很好,聽說她也有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小女兒,因為沒人照顧,便提議將她帶到陸家老宅,和我一起長大。
自那以后,周瑤成了我們家的一份子,住在老宅里。
媽媽對她的關愛幾乎無微不至。
每次為我準備的衣食用品,都會多添上一份給她,甚至在許多場合都帶上她。
鄰居同學常說她和我像親姐妹,而她在外人面前,也擺出大小姐的派頭,絲毫不遜色于我。
我們就這樣在老宅里一起度過了年幼的時光。
她會在陽光燦爛的午后和我在桂花樹下午睡,夜晚會陪我在院子里數星星,仿佛我們注定要成為一輩子的知己。
可就在她十二歲那年,她的父母離婚了,她的父親執意要帶她離開。
從那天起,我和她的聯系逐漸淡了下來,后來只聽說她的父親因嗜賭如命,導致生活潦倒不堪。
媽媽曾為此感慨了許久,擔憂著她的未來,給她轉過幾次賬,可惜也無力幫助更多。
如今再見,竟是以這樣的方式。
我們一行人正準備前往警局,江逸在一旁訕笑著,試圖開脫:“陸叔叔,這……家事我就不參與了吧?我相信您會處理好的。”
父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冷淡而堅定:“一起去吧,江公子,畢竟這件事里也有你的一份。”
江逸的笑容僵在臉上,只能無奈地跟上我們,神色間帶著些許不安和惶恐。
到了警局,周瑤終于開始交代整個冒名頂替我的過程。
她低垂著頭,似乎再也沒有之前的偽裝和鎮定,聲音顫抖著,緩緩開口。
“我媽媽……在照顧陸夫人也就是陸瑤母親的過程中,了解了許多你們家的事情。”
她頓了頓,眼神飄忽不定,“她說在陸夫人去世后,陸瑤和陸先生的關系不太好,有很多沖突。
后來,我媽說,陸瑤并不喜歡陸先生的安排,甚至一度放話說,‘就算被送到伯克利學院,我也不會去’,‘有本事讓他們自己去念吧’……這一切讓我覺得機會來了。”
“你就動了冒名的心思?”我父親冷冷地問。
周瑤苦笑著點了點頭,神情復雜:“對……我覺得,既然陸瑤可以這么輕易放棄,那為什么不讓我試試?我和我媽說想看看知名學府的錄取信什么樣,就求她偷***了張照片給我。”
“我拿到照片后,就用它制作了假的錄取信和假的證件。之后我偷偷跟著陸瑤到M國,發現她一下飛機就離開了,我才敢冒充她的身份去學院報到。”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眼神里帶著一絲絕望:“別墅的密碼我猜到了,因為您家習慣用簡單的生日密碼……我住進了別墅。為了防止學院懷疑我,我甚至故意制造了一場小車禍,讓自己手指受傷,以此為借口推托練習吉他的事。”
周圍的警察和律師一片肅然,而江逸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父親的目光冰冷,眼神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和失望,看著周瑤冷冷說道:“所以你認為,一切可以憑謊言占為己有,傷害別人毫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