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的時候，我和顧宴時都愣住了。
“老斑鳩。”
我從沒想過這個詞會從顧宴時的口中說出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顧宴時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可話依舊是絲毫不讓步：“沈言，我才二十出頭，難道你要我年紀輕輕和你一樣死氣沉沉？”
我莫名地有些累。
顧宴時年輕，有活力。
還在讀研的他，在我們同居之后，兩三天一次聚餐，經常要玩到半夜兩三點才回來。
我沒有他那樣的好精神，加上最近工作壓力，我時常失眠，睡眠又很輕。
顧宴時的每一次開門，夜醉回來的動靜，都將毀了我一整個夜晚。
接連一兩個月，我的精神狀態已經崩成了一根弦，因為睡眠不好而帶來的疲倦感侵蝕著我的身體。
我試圖勸說他減少這樣沒必要的聚餐，氣急上頭的顧宴時脫口而出就是一句。
“難怪他們都說你是老斑鳩，連聚會都不允許的老女人。”
那一瞬間，我愣住了。
就像是從來沒認識清楚面前的男人一樣。
僵持了幾分鐘。
顧宴時的手機響起，那頭的男聲催促著：
“時哥，還沒到呢？不會是被沈言姐困在家里了吧？”
“不是吧阿時哥哥，那老斑鳩還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啊？”
后一句，是一個女生說的。
我見過這個女生，算是顧宴時那幫兄弟里的團寵。
長相倒是乖巧可愛，可這性子，卻令人有些惡心。
“閉嘴。”
顧宴時煩躁地蹙眉，猛地掛斷電話。
他看向我，語氣稍緩：“我今晚不回來，不會打擾你睡覺。”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我定定地看著門口的方向好一會，才垂下了眉眼。
只是大四歲。
好的時候是甜甜蜜蜜地喊著姐姐。
吵架上頭時，就暴露了顧宴時最真實的想法。
我是個比他大四歲的。
老斑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