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厘回頭看,便看見一個男的搶了蘇茉的包往前跑去。
她立即追上去,猛地?fù)涞沽藢Ψ健?p>
“有人搶劫啊!”
路人蜂擁而上,將男人死死壓在地上。
姜厘正松了口氣,便聽見身后傳來顧硯時壓著怒意的聲音:“這是怎么回事?”
她回頭看,才看見蘇茉不知何時摔倒在地。
正雙眼泛紅撲進(jìn)顧硯時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姜厘也正懵著,便又看見顧硯時一把將蘇茉抱起,冷冷地看向她:“我就離開一會,你就給我搞出這么多事來?”
姜厘張了張嘴,卻在他冰冷的眼神里,猝然失去了辯解的力氣。
搶劫犯最后被扭送到了派出所。
姜厘配合做完筆錄,走出警局,才發(fā)現(xiàn)本來送蘇茉去醫(yī)院的顧硯時竟在外面等著她。
她腳步一頓,此刻心情復(fù)雜。
等被顧硯時拉到醫(yī)院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膝蓋和手臂都擦傷了。
處理完傷口,她剛想說自己沒事,一直在邊上抱臂看著的顧硯時卻先一步開了口。
“你怎么這么不自量力?東西被搶了就被搶了,你非要湊上去干嘛?”
“還是馬上要當(dāng)兵了,覺得你自己很行?你知不知道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如果你當(dāng)時報警,或者哪怕給我打個電話,蘇茉也不會受傷。”
一重又一重的指責(zé)應(yīng)聲而下。
姜厘面色也逐漸地蒼白,想要解釋:“我只是下意識想幫忙……”
她嘴里一陣發(fā)苦,默默想。
更何況,她現(xiàn)在想當(dāng)?shù)氖蔷欤?dāng)她爸那樣的警察。
保護(hù)群眾,才是她的天職。
顧硯時沒想到她會還嘴,頓時怒火四起。
“你還在狡辯!要不是你多管閑事,茉茉怎么會受傷?”
“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現(xiàn)在她腿受傷了,你滿意了?”
姜厘頓時面無血色的僵在了原地。
顧硯時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是她的錯,連一句解釋也不愿意聽。
可從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記得才來到顧家的第一年,過年時顧家親戚的小孩上門拜年,卻冤枉姜厘偷壓歲錢。
顧硯時直接將那小孩揍了一頓:“再敢冤枉我家阿厘試試?”
他從沒用這樣猜忌、失望的眼神看姜厘,也從不會為了其他人指責(zé)她半句……
姜厘垂下眼眸,滿嘴苦澀。
片刻,她艱難說道:“對不起。”
如果這句對不起是顧硯時想要的,她可以說。
即便她不覺得自己錯了。
今天已經(jīng)6月27號,距離她離開的日子只剩16天,她不想這最后的時間兩人之間還產(chǎn)生什么隔閡。
聽見姜厘道歉,顧硯時臉色這才好轉(zhuǎn)。
冷硬甩下一句:“下不為例”就去了蘇茉的病房。
姜厘站在門口看了會。
蘇茉正因為腿疼不住地與顧硯時撒嬌。
顧硯時也全盤接受,心甘情愿為她忙上忙下。
姜厘笑了笑,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過了幾天,蘇茉又活潑亂跳地出現(xiàn)在顧家。
他們?nèi)杖占s會,越來越親密。
姜厘的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學(xué)習(xí)上,不僅是看書,她還在努力鍛煉身體。
于是三個人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居然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7月1號,姜厘正要去圖書館,卻被獨自待在客廳的蘇茉喊住了。
“姐姐,有事嗎?”姜厘乖巧地問道。
蘇茉笑著問:“馬上要報志愿了,聽說你要報硯時的大學(xué)?”
姜厘一愣。
她是提前批,早就填過志愿了。
她剛想解釋:“姐姐,其實我……”便見蘇茉忽地輕蔑地笑了。
蘇茉臉上那層友好和善的面具,仿佛在這一刻,裂了個角。
“我覺得那個大學(xué)不適合你。”
她眼底滿是譏諷。
“人要懂禮貌,知禮節(jié)。顧家已經(jīng)白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考遠(yuǎn)點,離硯時也遠(yuǎn)點,我是真拿當(dāng)你妹妹,才這么和你說的。”
姜厘臉色驟白!
仿佛凌空就這么被蘇茉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你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了吧。”
蘇茉又恢復(fù)到以往溫婉的表情,眼神柔和,仿佛在看自己心愛的小輩。
姜厘僵了許久,才回神。
她蒼白著臉,只說道:“好,我知道了,我不會和哥哥考一樣的大學(xué)。”
她早就決定離開了,蘇茉這話沒有意義。
可她說完,卻見蘇茉瞳孔一顫。
緊接著,身后便響起顧硯時疑惑的聲音:“你們在聊什么?什么叫做什么不會考一樣的大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