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蝶默了一瞬,臉上浮現出惱怒。
“俞興安你幼不幼稚?我不過就是走了幾天,用了你點錢而已,這點小事至于在這陰陽怪氣嗎?”
項元正勸阻道:
“語蝶你別生氣,興安就是太自我主義了而已。”
我心中譏諷,面上卻沒有顯露。
小事?
二百萬存款的揮霍,女兒的離世,在她眼里就是比不過項浩浩出道的小事?
“錢還能再賺,浩浩錯過了這次機會,就是真的沒了!”
若是從前林語蝶生氣,
我早就低聲下氣地去討好她了。
可現在我只是平靜地將車載音樂的聲音調大,
蓋住了林語蝶的喋喋不休。
林語蝶沉默半晌,臉上的憤怒更盛。
當我以為她會像往常那般無理取鬧時,
她卻一把摘下了手上的戒指,降下車窗狠狠地扔了出去,
隨后耀武揚威般地看著我。
“俞興安,如果你現在下車去給我撿回來,我就不跟你計較。”
仿佛對我而言是多么大的恩賜。
我懶得搭理林語蝶,眼里滿是譏嘲。
眼見林語蝶又要發怒,項元正卻攬住了她的肩膀:
“好了語蝶,興安耍個小脾氣,一個戒指而已,丟了就丟了,我再給你買新的。”
“對了,興安不是說笑笑生病了?”
林語蝶的臉色剛緩和了些許,聞言又皺起了眉。
反光鏡里,項元正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眼神像帶著刀子。
盡管心中鄙夷,我的語氣卻淡淡:
“女兒在家里,她一直在等你。”
一直在那個逼仄的骨灰盒,等待那個早已拋棄了她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