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隊長講述完后,再次點燃了一支煙,將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似是在等我來發表一下見解。
這時,袁哥的目光也看向我,眼神中頗有請教的寓意。
此時我眼前的兩位在春城來講大小都算是一號人物,此時我這種社會底層在他們面前收獲了如此分量的尊重,那我必然是要給自己爭口氣的。
我略作沉思,緊了緊呼吸,開口分析道:
“牛隊長,從您對現場的表述中,我能得到的信息還比較有限。破案您是行家,相信您也知道了老弟我是干什么的。
我猜您已經根據現場給案件下了定論,非人力所能為,或者說兇手并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此案有某種超自然力量介入。
是這樣吧,否則今天您也不會站在這里,哈哈。”
牛隊長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說。
“牛隊長,這里沒有外人,老弟我呢就有話直說了。
我雖是搞玄學的,但也得看過案發現場才能下定論,光憑現在您的口述還不夠。
還有,一旦涉及開壇做法這些物料成本這些可能不會少,您看.......”
牛隊長哈哈一笑,打斷了我的話。
“蔣兄弟你放心,這案子對于提供重大線索者,目前市局已開出了5W元的懸賞,只有你能協助巡捕破獲此案,給死者家屬一個交待,這個懸賞金我一定會給你爭取到手,當然辦案期間如果有什么困難,我個人也會給你提供一部分支持。”
我看了一眼袁哥,袁哥微笑點頭,隨后我主動向牛隊伸出手。
“合作愉快。”
“哈哈,合作愉快!”
次日,清晨,一輛巡捕車停在結緣堂樓下。
“滴~滴~滴......”
隔壁的木頭還在熟睡,我斜挎著老舊的軍綠色布袋,下了樓。
一上車,一股香風襲來,愉悅的花草香氣,甚是好聞。
此時我旁邊駕駛位上的是個美女,大美女!
白皙如玉的肌膚,配上清澈明亮的美眸,細如遠山的黛眉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孤芳。
烏黑干練的短發下是高挑纖細的身材,暗藏于制服之下的修長***一時間讓人意亂神迷。
我的心臟難以抑制的砰砰狂跳,就一直盯著人家看好幾秒,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隨后移開目光。
“你好,我市局巡捕大隊的辦案員陸曉曉,您是蔣師父吧,是牛隊派我來接您的......”
叫曉曉的美女巡捕率先開口,同時向我伸出青蔥般白膩的玉手。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握了上去,柔軟感覺從掌心一瞬間蔓延至我的大腦,讓我如同觸電。
我尷尬地笑了笑,紅著臉戀戀不舍地收回了手。
一路上,美女巡捕再一次將案情向我復述了一遍,其中大多數牛隊長都已提及過。
而我此時的注意力不受控制的大都停留在女巡捕身上,我就像是個剛剛遇到初戀的小學生,真是沒出息的緊。
我一邊暗罵自己,一邊努力轉移注意力,就在她提到案發現場有一串半個巴掌大的血腳印時,我的心里一驚,一種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這個信息是上次牛隊并沒有提到過的重要線索,一種極其可怕的判斷此時浮上我的心頭。
巡捕車到達案發地點,是春城某處高檔住宅樓。
我和巡捕兩人一路上樓來到位于6樓的案發現場。此時,正處于日頭濃烈的正午,而眼前布滿警戒線,防盜門敞開的案發現場,卻給人一種陰森刺骨的寒意。
一眼向門里望去,室內光線昏暗,隱約可看到地板上大片干涸的血跡,而血跡的盡頭,是幽閉的衛生間內,染滿鮮血的浴缸。
如此恐怖的場景,即使是多次與鬼有過直接接觸的我也是難免心悸,更何況普通人。
看守現場的兩位巡捕見到我們似是見到了救星,沒有多問,和巡捕簡單交接過后便匆匆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囑咐我們要小心。
這小心二字可謂飽含深意,也許他們在看守現場的過程中看到了什么東西...
此時我身旁的女巡捕面色凝重,緊握手電筒的玉手,因恐懼而格外用力,以至于有些顫抖。明明是個女孩子,可身穿制服的她也只能逼迫著自己留下來面對這些恐懼。
我伸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有我在,放心!
一會兒緊跟在我身后就行。”
我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冒昧,但女巡捕并沒有在意,此時的她略顯緊張和不安。
我從破布挎包里取出一張黃咒,手結劍指,在眼前掃過。
“九幽太虛照冥符”
“天法清清,地法靈靈
天尊賜法,照靈顯形
......
急急如律令!”
我以神符開眼,洞察一切神鬼怨靈。
“唰!”
一瞬間,我眼前昏暗的房間在我眼中變成了灰白色,即使是房間中那些黑暗的角落,此時在我眼中也格外清晰。
我穿過警戒線,大步邁入房間,巡捕陸曉曉則小心地緊跟在我身后。
不多時,我將這百平米的房子各處都看了一遍,詭異的是,這血腥恐怖的房間內,并沒有我預想的鬼魂或者怨氣停留。
按理來說,今天距離案發時還不到十天,如此慘烈的血案,那名受害者,也就是慘死的孕婦,該是怨氣沖天才對,其怨魂無***常輪回,本該停留在這案發現場,而此時這房子卻如此的干凈,這才是真正的詭異之處,很是不合常理。
我想起了巡捕在車上說的血腳印,讓她指給我。當我看到地上那一排從浴缸延伸到一面墻壁,而后消失的血腳印,頭皮一陣發麻。
這腳印,分明是嬰兒的腳印,一個極其詭異而又血腥的畫面此刻在我腦海中浮現:
一位即將分娩的女人全身***,躺在浴缸里,絕望痛苦地捂著她滾圓的肚子,她沒有力氣起身,求救。最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肚子裂開,一個詭異,嗜血的胎兒撕咬開她的腹部破體而出,拖著一地血腳印走向墻壁,而后消失。
我一把拉住巡捕的胳膊,強忍住嘔吐,快步帶她離開了案發現場。
此時,結合眼前的種種線索,我已基本可以得出結論。
這是一個十分駭人的結論。
在這座城市中,正有人以道家失傳的邪法進行殺人煉魂,來達成其居心險惡的未知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