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變化實在是太快了,前一秒還要抓他們進大牢,但后一秒?yún)s直接朝著他們賠罪道歉。
而一副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白少羽,卻被打的半死不活,還要發(fā)配邊境。
所有人都知道,白少羽這位白家的公子哥完了,一旦發(fā)配邊境,那就是前途盡毀,生不如死,就算白家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云陽宗的威嚴不容褻瀆,一旦決定一件事,誰來了也沒用,改變不了結(jié)局。
“說說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蕭清音和蕭君然以及蕭蘭看著葉凌天,眼神都變了,之前吳長老很明顯就是袒護他們,現(xiàn)在出現(xiàn)這一幕,傻子都知道,事情不簡單。
“這事情其實很簡單,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復雜。”
葉凌天笑了笑:“我們是光明正大的從山門里走上來的,而且還是在吳長老的親眼見證下。”
“現(xiàn)在白少羽和李隊長質(zhì)疑我們偷偷摸摸的上山,這不就是擺明打吳長老的臉嗎?這不是就變相說明吳長老眼睛瞎了,居然讓心懷不軌的人上山。”
“換成你是吳長老,能不怒嗎?”
“咦?好像是這么一回事。”
蕭清音雖然覺得有問題,但是這個解釋也是合情合理的,挑不出半點毛病。
“我們走吧,去后山的祭靈之地。”
葉凌天直接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大步離開。
只是在行走間,眼睛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被拖走的白少羽,里面有一絲絲寒光閃過。
白少羽剛才的話,他都聽到了,當著他的面讓蕭清音直接陪他睡覺,簡直不知死活。
這次發(fā)配邊境,不止是當兵,當苦力那么簡單,葉凌天會讓他成為最低賤的奴隸,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后山,祭靈之地。
當葉凌天幾人來到后,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而且各個都是天豐城的大人物,或者是各大家族的嫡長子,權(quán)勢滔天。
祭靈之地的前方是一個巨大的高臺,高臺之上刻畫著神秘的法陣,法陣的四周堆積著如山一樣的天材地寶。
而高臺之后,則是一個巨大的寒譚,深不見底,一絲絲懾人的寒氣從水中冒了起來,把大片大片的水霧凍成了冰渣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到這里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開始結(jié)交攀談,氣氛熱烈,只有葉凌天幾人被孤零零的晾在一邊,無人搭理,顯得好不尷尬。
“我們?nèi)ソ锹淅镎景桑驹谶@里太礙眼了。”
蕭清音三姐弟渾身都不自在,想要躲在無人的角落去。
“哪里也不用去,我們就站在這里。”
“他們都是一群跳梁小丑罷了,不必理會他們的目光。”
葉凌天依舊是神態(tài)自若,不動如山。
不多時,整個天地驀然一震,一股無比恐怖的威壓從遠方滾滾而來。
幾道身影從山頂之上緩慢的走了下來,每踏出一步,都是數(shù)百米之遠,幾個閃爍間,便來到了高臺在之上。
而站在幾人中央的,赫然是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白發(fā)垂地的老者,他就是武皇強者,云陽老祖。
而云陽老祖兩側(cè)站立的人是弟子雷蒙,以及云陽宗的掌教天陽子。
“參見老祖,參見掌教。”
下方的人嘩啦啦的躬身行禮,目光虔誠而炙熱。
尤其是那些年輕人,看著高臺之上的云陽老祖猶如烈日懸掛,氣息如淵似海,煌煌如天威,目光更是帶著難以言明的狂熱和崇拜。
武皇境界,這是他們一輩子的追求。
而葉凌天同樣混跡在人群中,對著老祖一拜,他拜的是自己,拜的心安理得。
“起來吧,我們云陽宗的祭靈大典,想必大部分人都很熟悉了,祭靈祭靈,拜祭的是我們云陽宗的守護靈獸龍龜。”
云陽子身穿白袍,臉帶微笑,氣質(zhì)溫文儒雅。
“好了,現(xiàn)在納貢正式開始,按照貢品的滿意程度,我們會安排你們的位置,離法陣越靠前,你得到的好處就會越多。”
話音剛落,下方的大人物們,已經(jīng)忍不住跑上前去,雙手奉上自己的貢品。
“張家送上五百年份的老參一株。”
“拓跋家送上大藥朱果一顆。”
“李家送上天外玄鐵一份。”
“江家送上天靈丹一盒。”
……
這些家族為了占據(jù)好的位置,可謂是大出血了,一個個全部送上價值連城的東西。
而看到別人都是送如此珍貴的貢品,站在人群中的蕭清音額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跟這些大人物的貢品比起來,她的聚靈丹實在是太低等了,不要說大家族,就是一些小家族,都能夠拿的出來,這玩意根本就不值錢。
“這下怎么辦?”
蕭清音想動,但是雙腳卻根本邁不開。
而旁邊的一個李家小輩看到這情況,頓時目光一亮,嘴角微揚,露出了一抹戲謔的笑。
李家跟夏家是結(jié)盟家族,共同進退,在山腳下的時候,他眼睜睜的看著夏微月和鐘離被葉凌天當眾羞辱,卻無能為力,現(xiàn)在他好像抓住機會了。
于是朝著蕭清音踏出了幾步,輕笑道:“蕭清音,別人都已經(jīng)送上貢品了,你怎么還不動啊?”
“莫非你的貢品是絕世寶物?要等著壓軸?”
聽到李家小輩李平的話,四周的人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要送什么貢品貌似不關(guān)你的事吧?”
蕭清音臉色微紅,但還是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我看你是不敢拿出來吧?不過也對,你蕭清音跟本家決裂,能夠拿出什么好東西來?若是我,同樣不敢拿出來,因為太丟人現(xiàn)眼了。”
“而我們李家就不同了,天外玄鐵價值連城,而且還是我一手挑選的,今晚老祖最滿意的貢品,絕對是我們李家的。”
李平得意的放肆大笑。
蕭清音被諷刺的面紅耳赤,但沒有再說話了,看到時間差不多了,最終還是咬了咬發(fā)白的嘴唇,在眾目睽睽之下,硬著頭皮送上貢品。
“蕭家蕭清音,送上丹藥一盒。”
負責登記貢品的云陽宗弟子大喊一聲,然后順手打開盒子。
一開始眾人還以為是送上什么珍貴的丹藥,像是天靈之丹之類的,可當大家看清楚了后,突然引發(fā)了哄堂大笑。
“聚靈丹。”
“居然是最低等的聚靈丹。”
“這種貢品也敢拿出來?也敢拿來糊弄云陽宗?”
“這怕是這些年以來,見過最低等的貢品了吧?”
“這太丟人了。”
底下的人捂住了肚皮,大聲笑了起來,就連那些自持身份的大人物都忍俊不禁。
這蕭清音有意思,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丟人現(xiàn)眼的事來。
蕭清音臉色發(fā)燙,她原本想到會有這么一個后果,但真當來臨后,那源源不斷的嘲笑聲卻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刺耳,還要令人難堪。
她現(xiàn)在是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為什么會相信葉凌天的話。
其實用屁股想想也知道,在這么一個隆重的場合,來的人也都是大人物,送一盒低等的聚靈丹,這合適嗎?這擺明了就是羞辱云陽宗啊。
“失策了,這下真的失策了。”
蕭清音低著頭臉紅耳赤,不敢說話。
“趕緊滾吧,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
“這蕭清音絕了,跟她那個罪犯相公簡直就是天作之合,一樣喜歡嘩眾取寵。”
聽著那一句句刺耳的話,蕭清音實在是沒臉見人了,急急忙忙的退了下來,站在了角落里,然后用憤怒的眼神瞪著葉凌天:“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害的我丟盡了臉。”
葉凌天神態(tài)自若,搖了搖頭說道:“相信我,待會這些小丑統(tǒng)統(tǒng)都會閉嘴的。”
“哈哈哈,好一盒聚氣丹啊,真不愧是壓軸貢品。”
“幸好你蕭清音跟本家決裂了,要不然恐怕得連累整個蕭家惹人笑話。”
李平走了過來,看著蕭清音和葉凌天,眼中充滿了藐視,這一刻他感覺神清氣爽,算是為了夏家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趁現(xiàn)在有時間你趕緊蹦跶吧,要不然待會就沒機會了。”
葉凌天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眼李平,神色冷淡的說道。
“怎么,你不服氣?想要挑釁我們李家?”
“挑釁?不,你們李家沒資格讓我挑釁。”
葉凌天絲毫沒有把李平放在心上。
“呵呵,好,等會看你怎么死。”
李平惡狠狠的說道,他現(xiàn)在無比期待等會葉凌天幾人被云陽宗驅(qū)趕出去的時候,臉上會是一個什么表情,這一定很精彩。
很快,所有人的貢品都送完了。
雷蒙龍行虎步,直接來到了那個弟子面前,拿起了長長的貢品清單掃了一眼。
然后把目光鎖定在了那盒聚氣丹之上。
“這盒聚氣丹誰送來的?”
那個弟子神色緊張,支支吾吾,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大人,這是蕭家,蕭清音送的。”
李平看到?jīng)]人搭話,趕緊走前一步,朝著雷蒙恭敬的說道,然后還忍不住朝蕭清音和葉凌天投去挑釁的目光。
雷蒙點了點頭,然后指著貢品清單說道:“你們所有的貢品我都看過了,老祖說這些貢品當中,他最喜歡的是這盒聚氣丹。”
“嘩”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皆是愣在了當場,面面相窺。
就連蕭清音也都驚呆了,她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許久之后,眾人才反應過來,皆是發(fā)出了不可思議的聲音。
“雷蒙大人,這是不是搞錯了?”
“這聚氣丹乃是最普通的丹藥,怎么會排到第一去呢?”
“就是,幾百年的人參,天外玄鐵,甚至是天靈丹,哪個不是價值連城?哪個不比聚氣丹貴重無數(shù)倍?”
眾人有點不服,尤其是前排的李平鬧的最兇,剛才他還口口聲聲的說聚氣丹乃是最低賤的貢品,現(xiàn)在轉(zhuǎn)眼間居然成為了貢品當中的第一,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他臉嗎?
“你們在質(zhì)疑我?”
“還是在質(zhì)疑老祖?”
雷蒙眼中兇光一閃,恐怖的氣息沖天而起,壓的下方所有人都渾身顫抖,噤若寒蟬。
“哼,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老祖最近新收了一個弟子,近期剛好要突破到武師的境界,所以這盒聚氣丹剛剛好能夠用的上。”
“這蕭清音確實是有心了,送的恰到好處,老祖表示很滿意,等會祭靈大典開始的時候,你們幾人可以站在最前方。”
“什么?還有這么一回事?”
“這蕭清音哪里得來的內(nèi)幕消息?”
“可惡啊,居然被她搶先一步。”
這下所有人都徹底閉嘴了,明顯蕭清音是有備而來啊,送的貢品那是對癥下藥,所以才能夠討到老祖的歡心。
下方的眾人徹底的羨慕嫉妒恨了,畢竟能夠讓老祖記住的有幾人?
而躲在角落里的蕭清音聽到這翻話,臉上驀然閃過一絲激動與喜色,心中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整個人容光煥發(fā)。
短短的幾分鐘內(nèi),她可謂是經(jīng)歷了悲喜兩重天啊,但好在最后的結(jié)果是好的。
當即仰首挺胸的離開了那個角落的位置,朝著最前方的位置挪步,現(xiàn)在她有資格,也有底氣站在最前方。
“嗯,老祖還說了,這批貢品當中,還有一個他相當?shù)牟粷M意。”
雷蒙臉色也漸漸的冷酷起來。
“老祖最不滿意的貢品?”
聽到這話,現(xiàn)場的所有人,心頭狠狠的一跳,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然后前前后后,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應該不是自己的貢品吧?自己送的沒有毛病啊。
到底是那個倒霉蛋觸碰了老祖的霉頭?
“這件貢品來自李家。”
“轟。”
雷蒙這一番話剛落,現(xiàn)場的人立刻炸開鍋了,這觸碰老祖霉頭的人,居然是李家?
“為什么?”
“雷蒙大人,我們送的貢品到底哪里有問題?”
李家的人徹底慌了,尤其是李平,剛才還趾高氣揚,現(xiàn)在立刻變成了死狗一般,跪在下方瑟瑟發(fā)抖,因為這件貢品是他親手挑選的啊,這出了事,他得負全責。
“我問你們,你們李家上一年送的貢品是什么?”
雷蒙冷哼一聲,臉色不善。
“我……我們上一年送的是……天外玄鐵。”
李家的眾人像是淋雨的鵪鶉一樣,瑟瑟發(fā)抖,神色惶恐。
“哼,你們也知道啊?上一年送的是天外玄鐵,今年送的也是天外玄鐵,而且今年的玄鐵質(zhì)量明顯不如往年。”
“你們是覺得我們云陽宗好糊弄是吧?”
“敢拿劣質(zhì)的東西上來?”
“砰”
雷蒙抓起了腳下的那塊玄鐵,朝著李家眾人的方向狠狠的砸了過去,巨大的力量砸的前排的李家眾人瞬間頭破血流。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都是這個孽子挑選的,是他在害我們整個李家啊。”
帶隊的李淵,瞬間就怒了,紅著眼朝著旁邊的李平走了過去,然后伸出了腳,朝著李平瘋狂的踹去。
“我打死你這個孽子,選的是什么貢品?”
“你這是在害咱們李家啊。”
“爹,爹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
前一刻還得意洋洋,倨傲不已的李平,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嚇的屁股尿流,抱成一團在地上不停的滾動。
在李淵的一翻踢打下,李平下面居然出現(xiàn)了黃色的屎尿,簡直就是丑態(tài)畢露,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李平這輩子恐怕都沒臉在天豐城混了。
“滾,丟人現(xiàn)眼。”
雷蒙大吼一聲。
“是是是,我們這就滾。”
李淵面對云陽宗的怒火唯唯諾諾,趕緊拖著屁股尿流的李平大步逃離,這個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再待下去,李家就要成為別人的笑柄了。
看著狼狽而逃的李家眾人,站在人群中的葉凌天,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隨即收回了目光,不在理會。
什么李家夏家?在自己的地盤里,跟外面的野狗沒啥區(qū)別,隨手都可以捏死。
“好了,下面按照位置站好,祭靈大典正式開始。”
雷蒙安排好了眾人的位置后,立刻讓弟子把如山一樣的天材地寶放在祭靈大陣之上。
“嗡”的一聲。
大陣瞬間被激活。
巨大而復雜的法陣立刻運轉(zhuǎn)起來,化為了一座永恒的神爐,神火騰騰,高溫滾滾。
里面如山的材料立刻被蒸發(fā)一空,化為了凝聚的霧態(tài)靈氣開始四周飄散,而離法陣越近的位置,靈氣的濃郁程度就越高。
“咚”
大陣后方的寒譚猛然沸騰了起來,那冰冷的潭水在攪動,片刻一個巨大的黑色頭顱從深淵之內(nèi)探出了頭來。
這是一顆龍龜?shù)念^顱,額頭之上長著六個角,這個頭顱簡直是太大了,跟一座房子似的,伸展在了半空中,遮天蔽日,投下了大片大片的陰影。
一股強大而滄桑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
“轟隆”
龍龜朝著法陣猛然一吸,那大片大片的霧態(tài)靈氣,瞬間有大半被它吸走,然后對著云陽老祖等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縮回了寒譚之內(nèi)。
而站在法陣四周的眾人,雖然靈氣被吸走了大半,但還是剩下諸多。
于是一個個開始盤膝而坐,瘋狂的吸納天地間的靈氣。
葉凌天,以及蕭清音三姐弟因為是距離法陣的位置最近,因此吸收的靈氣也是最多的那一批人。
短短的幾分鐘,葉凌天就感覺自己的體內(nèi)一片燥熱,靈氣從四肢百骸,五臟六腑,瘋狂的沖擊而來,他的修為在劇烈的暴漲。
最后砰砰兩聲。
他連破兩重境界。
從武者七重天,直接攀升到了武者九重天。
離武師只有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