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遠疾步走出去。
他走進食堂,又回頭確定那個宋小姐沒有跟來,才放下心來。
他來帝都好多年,又在醫(yī)院工作,自認為是見過不少奇葩女人,但是,跟這位宋小姐這般奇葩還是第一次見。
他心中有種不祥預(yù)感,她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正想到這里,電話突然響了,傅修遠接起電話,發(fā)現(xiàn)是自己科室領(lǐng)導(dǎo)打來的。
“小傅呀,今天中午院長請我們吃飯,特意囑咐把你帶上,你快來醫(yī)院接待餐廳一下!”
傅修遠掛上電話,急匆匆趕去接待餐廳。
服務(wù)員客氣把他領(lǐng)進去,一進門就看見領(lǐng)導(dǎo)和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親親熱熱說話。
傅修遠看清那人后,瞬間明白了今天宋北安那句你今天中午肯定陪我吃飯是什么意思。
他看見宋北安和他領(lǐng)導(dǎo)坐在那里,幾個人發(fā)現(xiàn)他進來,同時回頭看著他。
領(lǐng)導(dǎo)看見他進來,熱情招呼他:“這就是小傅醫(yī)生吧,剛才正是說起你呢!快過來坐!”
傅修遠被迫坐下來,坐到最末席。
宋北安笑吟吟說:“張伯伯,我那天和朋友來您醫(yī)院,就遇到了這個傅醫(yī)生,他真的很敬業(yè),幸虧他從生死關(guān)上把我朋友拉了回來。一直想找機會感謝他,都沒有機會, 今天借著來看你機會,正好一起謝謝他!”
張院長露出和藹的笑容:“我是看著北安你長大的,你能不忘記來看看張伯伯我,我就知足啦!”
主任說:“真不知道,院長您和宋小姐這么熟。”
張院長說:“我曾經(jīng)是宋老的保健醫(yī)生,在宋家看著北安長起來。”
宋北安笑著:“要是沒有張伯伯,我怎么能長得這么強壯呢!”一邊說著一邊舉舉自己的手臂,逗著張院長嘴都合不上了。
宋北安拿起酒杯,走到傅修遠身邊:“傅醫(yī)生救了我朋友,我應(yīng)該表示一下才對,傅醫(yī)生我敬您一杯!”
傅修遠皺著眉頭:“工作時間,不能喝酒!”
場面瞬間有些尷尬。
宋北安絲毫不以為意,接著說:對呀!你看我,忘記這是工作時間了。說完,拿起茶壺,給自己和傅修遠倒了一杯:“那我就以茶代酒,敬傅醫(yī)生一杯吧!”
傅修遠沒有接她的杯子,淡淡的說:“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沒有什么值得感謝,所以,我不喝!”
宋北安也不說什么,就是看著他,手里拿著那杯傅修遠沒有接過的茶,也不放下,就是這么舉著放在他眼前。
傅修遠就這么由著她放在自己眼前,不伸手去接。
看見這越來越失控的場面,主任坐不住了,站起來:“哎呀!小傅是個好醫(yī)生呀,但是接受感謝也是可以的呀!來來,我來替小傅喝!”
一邊說,一邊伸手想接過宋北安手里的杯子。
宋北安把那個杯子拿的穩(wěn)穩(wěn)的,絲毫沒有要把杯子給他的意思。
主任一看這個情況,又伸手戳傅修遠肩膀:“一杯茶,傅修遠你就喝了吧!”
傅修遠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憋住了勁,就是不喝,也不伸手接杯子。
宋北安還是面帶笑容,開口語氣卻變了:“傅醫(yī)生,你喝不喝?”
傅修遠同樣語氣堅定:“不喝!”
“我的茶你下定決心不喝是吧!”
“是!”
兩個人你來我往,看得在座的人都目瞪口呆!
這哪里是來表示感謝的,怎么覺得像是來尋仇的!
宋北安收起笑容:“我宋北安敬的茶還沒有一個人敢不喝呢!”
傅修遠表情不變:“是嗎?今天就有了第一個 !”
宋北安重重將茶杯摔在桌子上:“好,你有種,傅醫(yī)生,以后的路長著呢,你別后悔!”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留下幾個面面相覷的領(lǐng)導(dǎo),和一臉堅定的傅修遠。
院長看得一臉驚,他是知道宋大小姐的個性,連忙說:“小傅醫(yī)生呀,去送呀!快去送,我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走不動了,你快代表我去送。”
自己大領(lǐng)導(dǎo)都這么說了,就算是傅修遠再不情愿,也站起身來,追著宋北安出去。
剛剛追過一個轉(zhuǎn)彎,忽然被一個人迎面而來,傅修遠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來人是誰,就被那人抱緊了脖子。
傅修遠吃驚,反手抓住來人手腕,順勢反扭,就聽見一個女聲大叫:“疼,疼,疼,快放手!”
傅修遠這才看清楚剛才那個偷襲自己的人是,宋北安。
這個女人早就知道他會來追自己,埋伏在這里,等他靠近上來就抱。
傅修遠看清她后,松開手,宋北安一邊甩著被他捏痛的手腕,一邊調(diào)笑:“沒想到,傅醫(yī)生身上味道這么好聞。我還以為醫(yī)生身上都是消毒水味道,難聞得很,怎么傅醫(yī)生身上消毒水那么好聞呢!”
傅修遠沒想到,剛才還怒氣沖沖的人,才一會功夫,就有心情在這里調(diào)戲他了。
他冷冷問:“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呀?你怎么都不知道矜持呢?”
宋北安說:“我字典里沒有這兩個字,我們家總共也沒有幾個女人,沒人教給我這件事。”
傅修遠覺得是自己對牛彈琴了,一個正常女人,有幾個會在第一次見面,就沖到你辦公室跟你說看上你了,要包養(yǎng)你這樣的話。
他覺得自己這次麻煩很大,招惹的不僅是一個女瘋子,從現(xiàn)在情況來看,還是一個很有背景的女瘋子。
宋北安看他不說話,伸手想拉他的手,被傅修遠迅速躲開。
她也沒生氣,反而笑吟吟說:“傅醫(yī)生,別這么冷淡嗎!我真的是喜歡你呀!你跟我唄?我保證會對你很好很好!”
傅修遠有種良家女子遇上土匪惡霸的感覺,只可惜這個良家是自己,這個惡霸是一個女子。
他覺得對這個女惡霸,需要快刀斬亂麻,直截了當:“不好意思,宋小姐。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一點也不喜歡。甚至可以用厭惡來形容。”
宋北安說:“沒有情我們可以談錢嗎!你可以隨便提條件。”
傅修遠冷酷無比地說:“不好意思,我,賣藝,不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