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戚皓楓剛說有人要進來的時候,不一會兒我的病房門便一個人從門外輕手輕腳地推開了……
“呀?惟臻,你醒了?”
我打眼一看,原來是局里的女警員實習生——陳芳。
看到了同在局里工作的同事,我的心里有了些許的踏實。微笑了一下,然后我?guī)е怯袣鉄o力地輕聲細語問她:“小芳,你怎么在這?還有!我怎么在這?”
“那個……惟臻,你出了車禍。后來醫(yī)院查找你的信息時,看見了你的警官證,同事們也就知道你出事了。”
“哦!王萬鵬隊長也知道嗎?”
“昨天同事們都在忙手頭的案子,結(jié)果還是王隊長抽空在這里照顧了你一夜呢!確定你沒事后,這不今天上午把我調(diào)過來照顧你,這才離開。”
“是都還在調(diào)查老局長離奇死亡的案件嗎?”我盡可能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難以相信那個慈祥和藹卻又言出必行、一絲不茍的老局長就那樣的離開了……
“惟臻,你別傷心,我聽王隊說過,在局里老局長和你的關(guān)系是最好的。只是現(xiàn)在……”
“我沒事!小芳,你去給我倒杯茶水吧。”
“惟臻,這里有!我剛才出門就是去倒茶水去了,隊長都跟我說了你喜歡喝茶。”陳芳下意識地抬起手臂,示意讓我看到她手中的保溫水杯。
“你再幫我多放點茶葉,我喜歡喝濃的綠茶,你放的茶葉肯定不夠多。”
“那……好吧,你別亂動,等我哦~我這就去!”
就這樣,我成功的給陳芳支走了,而我支走她的目的其實也很單純——我要逃院。
我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雖然出了車禍,但是我應(yīng)該除了頭部受了傷之外,其他地方都并無大礙。
至于我為什么會昏迷那么久?可能是……偷個懶?因為平時總工作到深夜,所以身體這次故意讓我放個假、多睡會兒?差不多吧!反正不管那么多了,哪怕受傷嚴重我也得離開!
我之所以不想在醫(yī)院里繼續(xù)呆下去,并不是因為嫌棄醫(yī)院的患者亦或家屬那些悲傷的“撕心裂肺”或是“鬼哭狼嚎”。
而是因為我要破案,我要為局長的死找到真兇。我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更不能讓壞人繼續(xù)逍遙法外——我死也不相信局長的死是意外,定然另有隱情。只是……我要出院,陳芳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別說是局里的同事了,就是醫(yī)生都不見得會答應(yīng)。
做都做了,還管什么對錯呢?既然陳芳被我支走了,那我也就不能再磨蹭了。
就這樣,我一用力便拔掉了右手背上正在輸液的點滴;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呼吸,輕輕活動活動手腕就下了床。
頭還是有點小暈,不過可以克服。我在醫(yī)院病房的柜子里,找到了我發(fā)生車禍時所穿的衣物。我發(fā)現(xiàn)本來都應(yīng)該是沾滿了我受傷后血跡的外套、褲子、鞋子,如今竟然變得干凈整潔……我本能的在心里說道:“哎?這衣服被誰洗了?”
“你口中那個叫小芳的妞兒洗的。”戚皓楓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
“哎呀?合著有你也挺好的,哪怕我昏迷了,你還能知道我昏迷后所發(fā)生的事情。”
“哼!兄弟,你這是說因為我的出現(xiàn),所以我們的組合就成了貓頭鷹?哪怕你睡著了,我就成了那貓頭鷹睜著的眼睛了?”
“嗯?戚皓楓,你可以呀?理解能力挺強!”
“別他媽的指桑罵槐的說我不是人了,老子只是恰巧那個時候注意到了!”
“哼!”我來不及和他交流,隨口應(yīng)了一聲,就繼續(xù)著我收拾衣物的動作。
當然啦!我肯定不能現(xiàn)在就把我身上的病號服換下來。陳芳只是去給我的茶水里再填些茶葉,以我的推斷——陳芳今年24歲,身高165cm左右,平均一分鐘走路也就45米。由于怕我等喝茶水會著急,所以會加快走路的步伐,一分鐘也會走50多米的樣子。
而從我醒來到她的出現(xiàn),大約六分鐘的時間。哪怕在我醒來之時她剛出門幫我沏茶,那也就是說我的病房離熱水房的距離來回應(yīng)該在270米左右。那么……她這次回來大約會用5分鐘的時間。
于是,找衣服就花了兩分鐘時間的我,現(xiàn)在要是換衣服再離開病房是肯定來不及的。
我決定先帶著衣服離開病房,隨后去衛(wèi)生間把病號服換下來。為了防止被他人發(fā)現(xiàn)我的位置,我便故意下了一個樓層,來到了三樓。
就這樣,我成功的離開了四樓的病房,吃力地跑到了三樓的男衛(wèi)生間。三樓的衛(wèi)生間還是很好找的,因為看了線路導圖我發(fā)現(xiàn),三樓衛(wèi)生間的斜對面就是醫(yī)院的麻醉室。
可能是因為身體真的很虛弱的原因,所以我在衛(wèi)生間換衣服的動作也慢了許多。一點都不像當年我在警校時,各項訓練都是名列前茅的狀態(tài)。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穿好襯衫、***、警服帶好帽子,也只需要四十秒鐘的時間。當然,這并不是警校的訓練項目,而是我對自己的嚴格要求。
強忍著頭部的暈沉,我還是很麻利的換上了真正屬于我的衣物,隨即將病號服扔到一旁,便也毫不猶豫的把頭上的紗布拆了下來。
“我的天!我的額頭被縫了好幾針……“我照著衛(wèi)生間的鏡子,摸著頭上的傷口小聲說道。
“沒事!”我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身為一個七尺男兒,自己又何必那么矯情?既然是男人,那么自然也不必過多的在乎什么了,管他身上是多一塊還是少一塊傷疤的。畢竟……我就連自己身上受的槍傷有多少,都記不清了……
噔——我出了衛(wèi)生間輕輕地隨手關(guān)上了門。我剛要轉(zhuǎn)身邁步離開,走了還沒有幾步的時候,迎面突然從麻醉室里出來了一個舉止略微著急的姑娘,我這還來不及躲閃就被她迎面撞倒。
“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沒注意前面前有人。”和我一起應(yīng)聲倒地的姑娘,看著我禮貌地說著道歉的話語。
不可否認的是,女子的聲音真的很好聽,使得我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她。與其對視之際,我心中的埋怨頓時也付之東流——只見她雙眸清澈似溪又無辜醉人,任誰也不敢責怪。
美目流盼、婉轉(zhuǎn)動人,配上那天使般清脆可人的聲音,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姑娘是七仙女中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