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在眾人最前方的我第一次慶幸自己失去了雙腿。
不然他們一定會在我顫抖的雙腿上看出端倪。
面對這些人,我真的很怕。
上一世,他們把我打到半死,甚至殘忍切斷我失去知覺的雙腿,任由我喊到沙啞,卻依舊哈哈大笑著。
我想求助,可入目皆是凌亂的尸體,滿地都是粘稠的血液。
男人都被殺了,女人都留著半條命任人***。
那樣的場景,說是人間地獄都不為過。
我怎么能不怕。
可我的身后,是孩子,是被家人拋棄的孩子,也是一顆顆微小的希望的火苗。
如果悲劇真的降臨,我只希望,可以用我殘破的身軀多幫他們抵擋一陣。
想著這些,我握住菜刀的手緊了緊。
可為首的老大,卻笑了。
他笑的那么不屑,似乎我們這群人在他眼里,不堪一擊。
“裝神弄鬼的廢物,想威脅你爺爺我,簡直做夢。”
“這個殘廢我要了,其他的你們自己選,都給老子動手!”
“一群垃圾還想保護孩子,一會兒我就當著你們的面,把里面的孩子大卸八……啊!”
老大剛舉起刀,就捂著眼睛跪倒在地,一陣慘叫。
微弱的月光下,我能看到他的眼眶上,正插著一張撲克牌。
詫異回頭,一個平時沒什么存在感的獨臂老人笑了笑:
“我來這里之前,是個魔術師。”
他的話音剛落,這群人再也按耐不住,終于一擁而上。
我失去雙腿行動受困,被眾人護在最后。
生死關頭,所有人都拼出命去,我們一群老弱病殘,竟和一群窮兇極惡的歹徒打的有來有回。
他們的老大被戳瞎一只眼睛,恨意大發,竟趁著所有人打作一團時,真的掏出了背后的獵槍。
隨著一聲槍響,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此時雙方都已經見了血,不少人負傷。
但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所有人都知道,面對火力壓制,沒人能快的過子彈。
氣氛一時間降到了冰點,他們的臉上都露出笑容,而我們,再次圍攏成保護的姿態。
老大看著被我們護住的屋門,不屑冷笑:
“現在想活命的,就去里面,把你們想藏起來的人給我帶出來。”
“我數到三,如果還沒人動,我就先崩了這個壞我好事的死瘸子。”
說完,那槍口緩慢移動,逐漸對準了我的腦袋。
下一秒,王姐一聲不吭擋在了我的面前。
接著,在他們震驚的目光中,早衰癥的陳小明攔在了王姐面前。
白癜風的女孩攔在了陳小明面前。
越來越多人向前走著,毫無懼色的對著槍口,直到膽子最小的門衛站出來,站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我是這里的保安,你想傷害我的病人,沒門!”
老大幾乎要被氣瘋了,看著我們冷笑起來:
“你們一群廢物,這時候還講起義氣來了?”
“既然這樣,那老子就把你們綁起來一起折磨,看看哪個骨頭硬的先求饒!”
他的話音剛落,樓下一陣嘈雜。
這家療養院地勢偏僻,道路難行。
再加上暴雨阻礙視線,我本以為救援會過很久,沒想到這么快,警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