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橫練之功，他自認不輸給任何人，哪怕是前門長也只是略勝一籌而已。
可如今，自己居然敗給了一個后輩？
一旁的張懷義都看傻了。
他知道劉清羽非常厲害，可萬萬沒想到，其實力都堪比一個門派的門長了。
張懷義咽了一口唾沫：“看來，此前對劉兄的判斷完全錯誤了啊！”
他相信，哪怕是張之維前來，也不一定說可以穩穩勝過宋空明。
但劉清羽僅僅一拳，就結束了戰斗，實在太過恐怖。
地上，宋空明還想要起身，可右臂已然斷裂，身上也骨折多處，根本起不來。
劉清羽緩緩走到他身旁。
宋空明的眼中只剩下了恐懼：“這位兄弟！有話好好說！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當我是個屁好吧？放我一馬！我保證，再也不出現了！”
話是這么說，可宋空明已經打定主意。
一旦逃出去了，要將劉清羽的行徑公之于世。
到那時候，哪怕是全真也保不住他。
劉清羽露出了一個魔鬼般的笑容：“你的生死，不應該由我決定，而該由門派弟子決定！”
他面向眾弟子，詢問道：“你們說，該殺還是該留！”
宋空明趕緊說好話：“乖徒弟！乖師侄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師門！你們大人有大量，看在多年情分上，饒我一命吧！”
柴言嘆息一聲：“你與我們的情分，早在你屠殺門中弟子之時斷的一干二凈！劉大哥，殺了他吧！”
其余弟子也是異口同聲：“殺了他！”
頓時，宋空明臉色慘白，一股黃色的液體從褲子當中流了出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說完，劉清羽一掌拍在宋空明的腦袋上，骨裂聲響起，他登時癱軟在了地上。
“宋空明已死，目前橫練門群龍無首，或許是時候挑選一個新的門長了。”
劉清羽提議道。
一位弟子看向柴言：“論輩分柴言師兄最大！他也是唯一一個敢為橫練門復仇之人！我認為，門長之位非師兄莫屬！”
“對！沒錯！只有柴言師兄才能當門長！”
大家眾口一詞，堅持推舉柴言。
柴言看了劉清羽一眼，無奈苦笑。
看來，一切都在劉大哥的掌控當中。
在他心中，對于劉清羽的敬佩之情與日俱增。
柴言對眾弟子說：“我可以當門長，不過一旦我上任，勢必會讓大家一同抗倭！或許......會死很多人！”
“我愿意抗倭！”
“沒錯！我們都愿意跟師兄一同抗倭！”
“不是師兄！是門長！我們愿意追隨門長！”
忽然，大殿門口，一位中年人出現，他同樣身著橫練之服。
柴言一看，大驚道：“九師叔，您還活著！”
他告訴劉清羽，這是橫練一門的長輩之一，此前參與了對抗忍眾之戰，事后下落不明。
大家都以為柴興之已經身死，沒想到居然還活著。
柴興之臉上難掩怒容，顯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明顯有傷在身，拖著疲乏的身子，走到柴言跟前。
啪！
柴興之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混賬！孽徒！居然幫著外人殺害同門師叔！你真是好樣的啊！”
柴言不敢還手，只能解釋：“九師叔......是宋空明殺我師兄弟在前！我不過是為他們報仇！”
“報仇？門長已死，宋空明輩分最大，理應為掌門！你們才是叛逆......”
他還想繼續罵，可又擺了擺手：“罷了！如今你被推舉為門長，我又能殺你了嗎？”
眾弟子全部沉默不言。
柴言趕緊道：“既然師叔回來了，門長理應是您的！”
柴興之擺擺手：“不必了！我內腑嚴重受傷，恐怕要養許久，門長便由你接手吧。”
說完，他來到劉清羽跟前，沉聲道：“不管你是為了大義，還是其他理由！記住，你殺了我橫練一門的門長，此仇我記住了！終有一日，我會來找你！”
劉清羽抱了抱拳：“既是在下之罪，我一力承擔！”
他抬頭，看向所有橫練弟子：“無論是誰，如果要復仇盡管來找我便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全真劉清羽！”
解決完諸事，他帶著張懷義離開大殿，回到了江湖客棧。
酒桌上，張懷義想了好久才說：“劉兄，按理說今日你所做之事，是違反異人界規矩的！有背祖師爺遺訓！”
“但......我卻覺得，你做的很對！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如你這般，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一句句話都出自張懷義的肺腑。
自從遇到劉清羽后，他開始逐漸理解一些事情。
有時候，隱藏、退縮并不對，該干的時候就不應再顧忌后果。
哪怕是絕地，吾亦往之。
劉清羽很欣慰：“先不談對錯！你能有自己的理解、思考，那就是好事。”
沒過多久，柴言回到了江湖客棧。
他第一件事就是給劉清羽跪了下去。
劉清羽將其拉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再這么跪下去，以后估計得窮上一輩子！”
柴言一臉愧疚：“對不起，劉大哥！我不該將你拖入此事！我真的罪該萬死！”
劉清羽擺手：“無妨！就全當磨煉罷了！哪怕整個異人界都與我為敵，只要我問心無愧就行！”
哪怕再來一次，他同樣會毫不猶豫殺死宋空明。
當然，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宋空明死亡當日，劉清羽的所作所為就傳遍了整個異人界。
全真弟子劉清羽，闖入橫練一門，殺死代門長宋空明。
不如如此，還教唆、威脅眾弟子，推舉柴言為門長，事后大搖大擺離開橫練門。
此刻，整個異人界震動。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全真弟子竟如此大膽，一點不將各派放在眼中。
如此下去，豈不是每個門派都要被他滅掉？
一日之間，聲討四起，大家都要全真給個說法。
哪怕是大派玄門又如何？
一旦各門派齊心，全真也給他滅掉。
本來，此事應該成為頭號大事的。
但因為倭寇入侵，東北危急的緣故，還是暫時被擱置了下去。
可遲早有一天，審判劉清羽一事會被提上議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