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謹安最近莫名地很煩躁。
自從趙笙上次莫名其妙給他打完電話要和他離婚后,他就再也沒主動聯系過她。
他決心要給趙笙些顏色看看,好讓她歇了離婚的心思。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夜不歸宿三天,他卻沒有收到趙笙的一個電話,哪怕是半條消息。
難不成她這次玩真的?
沈謹安扯起唇,不消片刻他就被自己腦海中升騰起來的念頭給逗笑了。
趙笙那么愛他,怎么可能會離開他呢?
手機屏幕熄了又滅,最后他還是給助理發了消息,吩咐他把半個月前準備送給趙笙的包拿出來。
他的手劃過包裝盒,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出趙笙的笑容。
她看到,肯定會開心。
女人嘛,該哄的時候還是要哄哄。
“阿謹,這是買給我的嗎?你對我可真好。”
陸臻臻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在了沈謹安身邊,她貪婪的目光落在包裝盒上。
兩只手親密地摟上沈謹安的胳膊向他撒嬌。
可是今天沈謹安一反常態地推開了她,抬起手將盒子蓋上,“不屬于你的東西,別亂碰。”
陸臻臻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不消片刻聲音就委屈地染上了哭腔,“我知道,無論我做什么都比不過沈太太……”
“可是阿謹,我愛你啊,我也想陪在你身邊……哪怕是做小三,被所有人唾棄。”
陸臻臻倔強地偏過頭去,眼底噙著淚水,只露出楚楚可憐的右臉。
她的右臉與趙笙年輕的時候如出一轍。
沈謹安心軟了。
終究還是松了口,“你要是喜歡,我讓小張給你也買一個。”
陸臻臻的頭靠上沈謹安的胸膛,吳儂軟語,“阿謹,你對我真好。”
“既然你送我一個包,我請你去吃飯怎么樣?”
陸臻臻臉上淚痕未干,仰起臉看他,“就去上次沒去成的那家法式餐廳怎么樣?”
沈謹安猶豫了三秒,他想起前兩天趙笙給他打電話說離婚時的決絕。
他的眼神瞥向手邊的包裝盒,像是下定了決心給小張打了電話。
“把這個包送回御景別墅給夫人。”
他自以為已經給足了趙笙臺階,只是希望她能安分幾天。
可是趙笙卻頭一次脫離了他的掌控。
趙笙真的搬走了。
沈謹安趕回別墅的時候,屋子里空空蕩蕩,餐桌上落了一層灰,屬于她的那一半東西都已經被收拾得干干凈凈。
沈謹安繃在腦中的那根弦陡然斷掉了。
……
沈謹安的腳邊散落著一堆酒瓶,他睜著一雙猩紅的眼問,“趙笙,誰準你搬出去的?”
我關上門,放下手里的包,“你沒收到嗎?離婚協議書,財產分割書,我都寄給你了。”
“本來按流程我們前幾天就該拿到離婚證了,不過沒關系,你明天早上要是有空的話。”
“我們也可以去……”
沈謹安突然激動起來,“我什么時候答應你要離婚了?”
“趙笙,我這么些年對你不好么?你說吃不慣其他人做的飯菜,我就親手給你做。”
“你愛玫瑰,我就親手給你栽了一整個玫瑰園。”
“你說沒有安全感,我就把公司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都轉在你名下。”
“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我看著因為醉酒而兩頰通紅的沈謹安,試圖從他身上找到曾經的半點影子。
可是沒有。
半點也沒有。
我垂下眼,輕輕嘆口氣,“沈謹安,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
后來他再也沒給我親手下過廚,再也沒再雷雨天哄過我睡覺。
當初滿園開的嬌艷的玫瑰,也因為陸臻臻花粉過敏被徹底拔除了。
良久的沉默,我聲音艱澀,“沈謹安,我要是只貪圖你的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