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想要質問她,偷情劈腿是不是很過癮。
可面對秦心蕊的時候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我害怕聽見別的,害怕自己的傷口再次被撕裂。
“秦家需要繼承人,只要孩子生下來,一切都會恢復如初。”
“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沒接話。
任由秦心蕊將我擁在懷里柔聲安慰,說著一些四兩撥千斤的假話,哄我吃藥睡覺。
以往總覺得甜蜜的時刻,今日的藥片卻像是刀子,無法下咽。
夜深時,叮咚一聲。
我被吵醒了。
我的手機,多了一條好友申請。
是傅寒聲。
不知道是好奇心使然,還是受虐心態,我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他給我發了一張圖。
是赤身裸體的秦心蕊躺在他身邊的側臉。
【這一年里你每天吃完藥之后,她都是在我這過夜的。】
【她晚上給你吃的藥,都是安眠藥。】
屏幕上的字逐漸變得模糊,我忍著痛苦彎腰從床頭柜里將藥拿了出來。
藥瓶上的安眠、嗜睡字樣刺痛了我的眼,捏著瓶子的指節逐漸泛白。
因為我得的是神經類的罕見病,只剩下不到五年的時間。
這二十年來,秦心蕊一直致力于研發藥物想要治好我,我所有的藥都是她安排的。
而現在,這一切都成了她鉆空子的最便利之處。
我躺在床上,就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無盡的失落和痛苦壓到我有些透不上氣來,我刷著手機里的照片和視頻。
二十年來,我與秦心蕊的點點滴滴如同電影畫面在我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
那一夜,痛苦侵蝕了我的每一根神經。
我坐在窗前,給趙醫生打去了電話。
“趙醫生,以后我都不來治病了。”
那邊睡得朦朦朧朧的,說話還帶著鼻音:
“宋恒之,你不治病你想干嘛?”
“別鬧了,姐先睡一覺,你等我回來找你。”
“姐給你找了最新的技術和藥品……”
“不用了不用了,再見。趙醫生。”
趙醫生是我除了秦心蕊之外,唯一的朋友。
我也應該和她好好道別的。
醒來時,秦心蕊已經躺在了我身邊。
看著她的側臉,再也沒了以往的幸福感。
一個人竟然會把自己的時間和空間安排地那么妥當。
可笑的是,我竟然從未發現。
我翻過身子不看她,直到身后傳來起床的動靜,我也沒動彈。
過了很久后我才起床下樓,準備把翡翠蘭搬到了外面院子里曬太陽。
一下樓就看見了桌上擺滿了我愛吃的早餐。
傅寒聲坐在秦心蕊身邊,明眸含笑。
“小恒,過來吃早飯,今天都是你愛吃的。”
秦心蕊朝著我招手。
我甩了臉色,徑直走到了院外。
“小恒,不吃早飯嗎?”
身后傳來傅寒聲掐尖的嗓音,很是刺耳。
他學著秦心蕊,叫我小恒。
我瞥一眼端著熱咖啡的男人,沒搭理他,轉身離開。
卻在轉彎的間隙,看見傅寒聲拿起熱咖啡澆在了我的花盆里。
“你在干什么!”
我飛快地沖了過去,一把推開了傅寒聲。
他手上的杯子應聲而裂,倒在地上的半張臉被碎片劃傷。
傷口觸目驚心,尖叫聲劃破了清晨的薄霧。
我甚至忘記了反應,呆呆地站在那。
“宋恒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直到秦心蕊一聲怒斥,我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