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警察直接將他銬上手銬帶走,余春華也一同被帶走了。
楊思哲將我從地上扶起來,送我到屋內,倒了一杯水遞到我面前。
我驚魂未定地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向他說道:“謝謝。”
楊思哲嘴角劃出一個弧度,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
“應該是我跟你說謝謝才對。”
“劉書記說我這個回城的名額,是你給我的。”
“許同志,我們之前認識嗎?”
知青回城的名額十分珍貴,也難怪楊思哲會有此疑惑。
我坐在凳子上,眼睛彎起看向他說道:“下鄉之前我見過你兩次,你住青巖路,跟我家就相隔兩道街。”
任誰聽了這話,都覺得我是暗戀他一般。
果不其然,楊思哲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目光,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耳根也有些泛紅。
其實在下鄉之前,我并沒有見過楊思哲。
我和他真正有交集的是在上一世。
前世,謝子平和余春華知青回城之后,又從別的生產隊調來了兩名知青。
其中之一就是楊思哲。
而我因為把知青回城名額,讓給謝子平和余春華,后來,又被謝子平他們污蔑偷竊。
知青嘲笑我傻,村民唾棄我,一時之間,我成了人人遠離的對象,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楊思哲是唯一一個沒有孤立我的人。
“許同志,我知道雞不是你偷得,那天我從田里回來,看到了是謝子平和余春華在抓雞。”
我當時對謝子平還抱著深深的希望,覺得他回城之后,一定會和我父母想盡辦法,給我弄回城的名額。
反正這件事我認就認了,也不想讓別人再提起。
我語氣不善的沖著楊思哲說道:“你管好自己的嘴,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雞就是我偷的。”
楊思哲當即甩甩手道:“得,有人自愿當替罪羊,我當然不會去亂說什么,就只是替你覺得不值而已。”
“聽說你還是放棄了知青回城的名額,成全他倆的。”
我當時一聽那話,瞬間就不樂意了。
“什么叫我成全他倆,子平只是拿春華當妹妹看待,他說了等我回城就會娶我的。”
楊思哲毫不留情得拆穿了我,“這話你能騙得過你自己嗎?我想你心里應該很明白,你是被謝子平騙了。”
其實當時我心里已經有了預感,但就是自己不愿意承認而已。
我為了謝子平犧牲了那么多,不僅把回城名額讓給他們,還替他們背偷雞的黑鍋。
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愿意接受謝子平是騙我的這件事。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年過去了,我給謝子平寄了一封又一封信都石沉大海。
卻從父母那里得知了謝子平和余春華要結婚的消息。
父母痛罵我不爭氣,聽信了男人的花言巧語,放棄了他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回城機會。
晚上,我心里煩躁的睡不著,便穿上衣服出來,望著漫天的的星光,眼淚從我的眼眶流出。
我知道我是真的被謝子平給騙了。
我后悔,痛苦,憎恨,最終卻只能坐在院子里無助的流淚。
然后楊思哲出現了,他遞了一塊冰糖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