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父和喬母循聲朝著門口看去,當見到是喬知意回來后。
喬母忙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到她面前,沒看女婿謝景彥和外孫一起回來,疑惑問。
“知意,你怎么回來了?景彥和安安呢?”
喬知意垂眸許久才吐出一句話。
“我和謝景彥離婚了。”
二老一時間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喬父先回過神:“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離婚了?是不是謝景彥欺負你了?”
喬知意想起謝景彥兩輩子對自己的冷漠和兒子謝宇安的嫌惡,眼中劃過一絲落寞。
“不是,是我和謝景彥沒感情了。他照顧了我十幾年,也夠了,我總不能拿恩情綁他一輩子。”
從前謝家和喬家是鄰居。
自喬知意七歲傷了手之后,謝景彥就一直照顧著她。
后來謝景彥考上軍校,當了空軍,又守信回來娶了自己,帶著自己一起搬到了臨海市。
喬知意本以為這就是愛情,可活了一輩子,才知道,那只是恩情。
這份恩情捆綁了謝景彥一生,也捆綁了她喬知意一輩子。
所以重活這一世,她不要謝景彥了。
院子里的氣氛再次沉默下來。
良久,喬母紅著眼問。
“那安安呢?”
“安安跟他爸爸。”喬知意回。
上輩子,兒子謝宇安就只喜歡謝景彥這個空軍參謀長爸爸,很嫌棄她這個雙手“殘疾”,什么都不會的親媽。
總嚷嚷著要換個媽媽。
這輩子,就讓兒子如愿,讓他和謝景彥生活,換個新媽媽吧。
父母還想說什么,卻被喬知意打斷。
“爸媽,我想重學湘繡。”
父母聽了這句話,看著喬知意的手,欲言又止。
喬知意知道他們的顧慮,率先開口。
“爸,媽。雖然我的右手廢了,但左手還能用。我不怕吃苦,我想努力學好湘繡,把這門手藝傳承下去。”
喬知意上輩子都在圍著家庭,圍著丈夫,圍著兒子,孫子轉,從來想過自己需要什么,自己想做什么。
重生回來,她現在只想余生為自己,為真正心疼自己的人而活。
聞言,父母眼里都是欣慰。
“好,爸和媽都相信你!”
傍晚。
喬知意吃完飯后,推開出嫁前的房間。
當看見里面的擺設后,她的眼眶瞬間紅了。
房間里,掛滿了她從小到大繡的繡品,從最簡單的粗線條刺繡,花鳥蟲魚,再到復雜細致的雙面繡……父母都給她好好保存著。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以前的自己從未放棄過湘繡,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放棄的呢?
是從嫁給謝景彥,生了安安,照顧生病的婆婆,再到兒子長大,為兒子操勞一切,再到兒子結婚有了孫子。
她為了兒子帶孫子……
漸漸的到老到老,她連勺子都拿不起來了,跟別說是拿起從小喜歡的針線。
喬知意抬起還細嫩的手,輕輕撫摸著每一幅繡品,暗自決定這一輩子不再為了任何人放棄自己的未來。
第二天,喬知意一早就起來了,吃過早飯,跟著父母從頭開始學習湘繡。
可在中午的時候,口袋里的BB機響起。
她拿起一看,是謝景彥的信息。
“速回電話,謝景彥留。”
喬知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拿起BB機,去村里的小賣部給謝景彥打電話。
電話接起的那一刻,喬知意問道。
“我是喬知意,怎么了?”
“安安的哮喘過敏藥在哪?”謝景彥問。
喬知意疑惑,她走前兒子謝宇安的哮喘一直穩定,已經兩年沒復發了。
怎么會突發哮喘?
也許是因為早就放棄了兒子,喬知意沒多問,只回答。
“在他房間衣柜的第二個抽屜里。”
“知道了。”
喬知意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就聽到那頭傳來一道急切的女聲。
“景彥哥,你快來,安安怎么突然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