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高臺涼亭處的眾裁判也是一臉的愕然,一時間以為自己看錯了!
蘇凡回到東則涼亭處,洛云霆神情怪異的看著蘇凡,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他想問蘇凡寫得怎么樣了,可又怕自己的話傷了蘇凡的自尊心!他也不相信蘇凡這么快就能夠寫出一首詩來。
蘇凡對他笑了笑,什么話也沒有說,詩好不好,待會就知道了。
高臺上,陶謙之看向離場的蘇凡,望了眼身旁的幾人,張嘴就問道:“這位學子是何人?”
他并不認識蘇凡,可看到蘇凡是六場下來,寫得最快的,不免有些好奇。心中對蘇凡寫的詩有懷疑,可也帶了絲期待。
“院子,他叫蘇凡......曾經被我上林書院退學過......”一名上林書院的先生連忙出聲道。
他這話讓陶謙之呆了呆,對于蘇凡這個被上林書院退學的學子,他還是有些印象的。上林書院的數名先生對蘇凡的評價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這也是上林書院開辦數十年來,第一個被以朽木為由開除的學子。
聽到自己感興趣的人是被上林書院開除的學子,他頓時就失去了興趣,心中對蘇凡的詩也沒有了半點期待。
他本能的覺得蘇凡這么快作完詩離場,估計是寫不出詩作來,隨意糊弄他們的!
想到這,他連看詩的興趣都沒有了。就這樣,隨時刻鐘的時間一到,其他人的詩稿也隨之一個個收了起來。
侍從將詩稿一起送到了高臺涼亭處。
只不過,當看著上面的詩,一眾裁判神色更加的不郁。這最后一批詩作,質量算是最差的了!
所有裁判看得直搖頭,眾人來回交叉的將詩稿交換著。
看到此景,最后一批上場的學子文人們,頓時羞紅著臉,頭也不敢抬。被這般公開處刑,真的丟人現眼啊。
柳長欽看到此景,臉上露出一股得意,看向蘇凡的目光充滿了嘲諷和戲謔。
要不是此時是詩會,他可能已經迫不及待的出聲嘲諷了。
葉清語皺了皺眉,心中感覺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廢物又怎么可能會一躍成才呢?
他甚至覺得蘇凡來參加詩會,并用詩罵柳長欽,可能就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要知道以前蘇凡經常干這事。
想到這,她心中對蘇凡不由得又升起一股厭惡來。
可就在她的厭惡剛起的剎那,突然,裁判臺上,其中一名裁判猛的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股驚駭,然后是狂喜。
“好詩......好詩!”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隨著他將詩給念出來,現場所有人都是呆了呆,全都驚愕的看向那名裁判,就連院長也是一臉的驚異。
若是此人未念出詩來,他可能還會覺得此人大驚小怪的。但隨著詩的念出,不僅是他,周圍其他人都是暗自點頭。
特別是一眾裁判,他們之前雖然看到不少不錯的詩,但是比起眼前這首來,簡直跟垃圾沒有什么分別了。
“快,讓我看看是誰寫的......”院長陶謙之神情急切道。
那名裁判聞言,連忙將寫好詩的紙遞了過去,周圍幾名小儒和名士頓時湊了過來。
當看到詩的剎那,所有人眼里露出一股驚嘆,眾人不自覺的將目光看向下方的落款處。
當看到蘇凡二字時,陶謙之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絕倫,就連那個跟陶謙之講過蘇凡事跡的先生,也是一臉的震驚。
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這首足以在這一場碾壓所有人的詩,居然會是他們認為的那個廢物寫的,這怎么可能!
幾人一再確認之后,發現名字并沒有錯,而且,也不存在重名,所有人收回目光,看向臺下的蘇凡,眼神頓時就復雜之極。
這一首詠柳,不僅沒有跑題,甚至還更是貼切跟應景,更不要說,這首詩可當傳世之作。
沒看到周圍的景色嗎?柳湖最為出名的就是栽種在湖邊那一排排的柳樹。蘇心這首詩,簡直就是絕了!
就在這時,身后一名文士模樣的青年這時湊到陶謙之耳邊小聲道:“院長,那蘇凡剛來報名時,也曾作過一首詠柳......不過,這首詩是因為柳長欽學弟為難,他才作的......”
青年將報名處發生的事,對陶謙之說了一遍,陶謙之聞言,臉上露出一股震驚。
周圍幾人也聽到了,特別是在聽到那一首詠柳之后,所有人表情更加精彩。
陶謙之撫了撫胡須,別有意味的看了眼蘇凡,又看向柳長欽和葉清語。
“都說此子無才,可此子之才,只怕還在柳長欽之上啊!兩首詠柳,一首寫出小人嘴臉,倒是貼切,另一首寫出的景象,更是應景!大才啊!可笑,某些人有眼不識金鑲玉!錯把敗絮當成寶!”
對于這三人之間的三角關系,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許多人都知道柳長欽找上葉清語,是因為看中對方的身份背景,想要借此往上爬。
左相府也是看上了柳長欽的文才,想要扶持于他,可惜,左相府的人只怕不會想到,他們卻是眼盲了。錯過了真正的大才。
隨著陶謙之這話一出口,有些裁判看向柳長欽,眼里有幸災樂禍,也有鄙夷嘲諷。特別是想到那首罵柳長欽的詩,幾人忍不住就想笑。
下方的柳長欽和葉清語一臉的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們只感覺院長跟一眾裁判看他們的眼神很是不對。
這讓柳長欽心中一陣忐忑。
他看向蘇凡,搖了搖頭。要說蘇凡能夠寫出了首詠柳的詩,他相信,畢竟,他已經領教過了。
可要說這首詠柳詩還是蘇凡寫的,打死他都不信,他就不信蘇凡還能夠一而再的寫出詠柳之詩。
但問題是,陶謙之幾人的目光很是不對啊。
葉清語也一陣忐忑,看向蘇凡的目光有懷疑,可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
她不希望裁判剛剛念出的詩是蘇凡做的,但裁判的目光,卻又讓她覺得這詩可能就是蘇凡做的。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代表著她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