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營外那伙人,其實都是段煨那廝指派?”
樊淵重重點頭,語氣肯定。
“絕對沒錯,之前段煨便語焉不詳,如今看來,必定就是在待價而沽。”
樊淵話音才落,就立刻引得一人開口反對。
“天子如今落得這般境地,怎么可能拿得出什么好處,段煨若真是想要個好價錢,絕不可能會派兵來攻打咱們;此事只怕另有蹊蹺!”
有了人起頭,立刻就又有人開口附和、質疑。
“對啊,我軍兵強馬壯,正是鼎盛,段煨縱然迂腐,又怎會明著和我們為敵?”
“定然是那小皇帝故意搞出的把戲,想要離間咱們。”
只是瞬間,各種聲音便在帳內響起,不過所有人的重點,卻都不在段煨和戰局,而是在質疑樊淵。
樊淵見狀,心中不免有些悲戚之意,可卻無可奈何。
他地位不高,又沒積攢下多少人緣和關系,如今這般境地,自然有再多話也沒機會去說。
好在李傕還沒蠢到家,只是片刻工夫,就已經意識到了問題,連忙做出糾正。
“我看啊,這段煨當真有可能派兵出來,但究竟是想和咱們為敵,還是做做面子上的功夫,這卻還說不準。”
一句話算是蓋棺定論,所有想要質疑樊淵的,都在瞬間閉嘴。
樊淵還想再說什么,可不等他開口,李傕就一擺手,示意他先等等,而后繼續說起自己的想法。
“敵軍既然只有區區五百,咱們便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派出兵馬,踏平他們也就是了;至于敵將究竟是天子還是什么人,其實也不算太重要。若他真在;只要活下來,他就還是天子;若是活不下來,他就只是一具尸體。”
說這話時,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李傕身上的一抹殺機。
一些反應快的,此刻也已經意識到,李傕多半是想借著軍陣混亂,將劉協斬殺,從而報仇雪恨。
至于天下的悠悠眾口,或許他們的確會唾棄或者質疑,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終究沒法帶來實質的傷害。
更重要的是,只要軍中一口咬定,并沒見過天子,那么在外人眼里,很有可能就是劉協身為天子卻臨陣脫逃。
有了這個思路,帳內瞬間又一次沸騰。
“主公!末將請戰!”
“主公!請容末將去滅了這伙人馬!”
就在眾人爭相請戰時,李傕的眼睛卻看向了樊淵。
感受到李傕的眼神,樊淵心頭便是一陣巨顫,一種不好的感覺,在他心中生起。
暗暗嘆了口氣,樊淵朝著李傕抱拳行禮,而后開口。
“主公,還請給末將一道將令,末將要去報仇雪恥;順便看清楚,敵將究竟是不是天子。”
聽到樊淵的話,所有人都再次閉嘴,一些腦筋夠快的,也意識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恩,難得你有這份心,本將若是回絕,似乎不妥;這樣,本將調撥給你一千兵馬,你即刻出陣,將敵軍蕩平,抵消前罪!”
說著,李傕一揮手,便是一道將令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