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鳶一步步走到梁槿面前站定,用法力化作了一把傘,擋住了梁槿頭頂?shù)难?p>
“梁槿,本神知道你和戰(zhàn)神過去的事。”
聽到她的話,梁槿整個人愣在原地。
盛鳶接著又說:“但本神和戰(zhàn)神很快就要成婚了,希望你往后不要打擾他。”
“他不欠你的,而你,也配不上他那么好的人。”
說完,盛鳶轉(zhuǎn)身離去。
梁槿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后背再次傳來難捱的刺痛。
回到洞府。
梁槿渾身上下都是白雪,她只得去接了熱水放在浴桶之中。
脫去所有的衣物,她就看到銅鏡中倒影的自己后背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紫紅色的斑,上面都是魔氣。
她忍著疼,坐到了浴桶里,水順著她的身體滑落,背部的刺痛才稍稍緩解。
梁槿的腦子里一直回蕩著盛鳶說的話。
“你配不上他那么好的人……”
沐浴后,梁槿躺在床上,她的額頭滾燙一片。
她知道是身上的舊傷又加重了。
她熟練地從錦袋之中拿出一顆顆丹藥,吃了幾粒。
剛準備閉上眼睛休息,就見傳音玉佩震動亮起,掐訣后,傳來執(zhí)法長老的聲音。
“梁槿,來執(zhí)法大殿吧,梁振又犯事了。”
“是。”
梁振,是梁槿一母同胞的兄長。
每次有關(guān)他的消息,都是通過執(zhí)法長老來告訴梁槿的。
她已經(jīng)習慣了,穿上衣服,去往青丘執(zhí)法大殿。
到了執(zhí)法大殿,梁槿竟然看到了蕭南予。
他臉色陰沉,衣服上還有些褶皺。
梁槿有些疑惑,忍不住走過去詢問。
“你怎么也在這里?”
蕭南予抬起頭,冷聲道:“你應該問問你兄長。”
這時,不遠處被狐族侍衛(wèi)按著的梁振,怒吼道。
“蕭南予!你難道忘記當初是我小妹救的你了嗎?你和我小妹在一起的時候,她一個人沒日沒夜去找仙草,為你療傷,而你呢,你明明是九天戰(zhàn)神,卻不告訴我小妹你的身份。現(xiàn)在歷劫回來,竟然要和帝姬成婚!”
“你還有沒有良心?”
聽到兄長的話,梁槿腦中一轟,瞬間明白所有。
一名侍衛(wèi)走過來對她說。
“你阿兄這個月已經(jīng)是第四次進來了,都快成我們這里的常客了。”
“這次竟然敢觸犯戰(zhàn)神,要不是戰(zhàn)神手下留情,他現(xiàn)在早就灰飛煙滅了。”
“你看他現(xiàn)在還口出狂言,看來是真的不想活了,依據(jù)我族法規(guī),他必須被關(guān)無盡海一百年。”
聞言,梁槿看了一眼滿臉氣憤的兄長,又看向蕭南予。
還沒開口說話,蕭南予反問她:“一千年前,你就是這么跟你兄長,說我的?”
梁槿喉嚨一噎。
其實,她和阿兄說過,蕭南予早就告訴過自己,他不是蛇,是龍。
因為青丘不許異族居住,蕭南予為了和自己在一起,只身去往蠻荒,鏟除妖族和魔族,就是為了成為青丘的戰(zhàn)神,為了能夠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阿兄根本不相信。
梁槿無從解釋,只能對著蕭南予跪下。
“戰(zhàn)神恕罪,我阿兄不該冒犯您,也不該口出狂言。”
“求您看到過去的我救過您,能寬恕他這一次,別讓他去無盡海。”
她的阿兄不能被關(guān)。
因為小時候,阿兄梁振為了照顧她,到處偷族人的東西結(jié)果被人所傷,這些年一直有舊疾。
蕭南予并不知情。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梁槿,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你們不愧是兄妹,我可以放過他,但你要怎么償還?”
償還?
梁槿愣住了。
蕭南予冷笑:“還不了是嗎?那這樣,我就要你十六年的修為。”
兩個人在一起十六年,他要她十六年的修為,不多。
話落,他消失原地。
而梁槿依舊跪著,許久都沒有回過神……
她看向自己的雙手,有些接近透明了……
這樣的自己,哪兒還有什么修為。
梁槿又和執(zhí)法長老保證了許久,才將兄長帶出執(zhí)法殿。
星夜密布。
兄長梁振出來后,還在喋喋不休。
“你為什么要給蕭南予下跪?他雖然是戰(zhàn)神,可他的命卻是你給的。他現(xiàn)在敢背叛你和別人在一起,我怎么就不能罵他?!”
“一千年前,他可是當著我的面許諾,說一定會和你成婚,讓你幸福。”
“你等了他一千年,可他現(xiàn)在回歸神位,轉(zhuǎn)身就拋下了你,去娶帝姬了……”
梁槿看著面前滿是戾氣的兄長,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絲無力感,打斷他。
“阿兄……你知道嗎?我今年1608歲,虛歲1609歲了,別的狐貍在我這個年紀,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
“而我,現(xiàn)在連一個自己的家都沒有,還暫住在長老給的小洞府中。”
梁振一愣。
而梁槿看著他繼續(xù)說。
“阿兄,其實我也想要一個家,一個未來,可你總是這樣,我怎么會有未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