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而獲……
攀附權貴……
其實梁槿騙了蕭南予。
蕭南予不知道,他離開的這一千年里,梁槿沒有找過一次男人,更別說什么攀附權貴之人了。
真心喜歡過一個人,你就會發現,無法像喜歡他一樣,再喜歡上別人……
回去的路上,大雪紛紛,梁槿站在雪里,望著漫天雪幕,眼眶濕潤。
是夜。
梁槿渾身滾燙,后背疼痛不已,吃了一顆藥,也沒有用。
她的五臟六腑,都像是有螞蟻在爬。
昏昏沉沉的時候,一個小狐貍在外面喊道。
“梁槿姐姐,執法長老讓你速去神醫谷,你阿兄出事了。”
兄長總是惹事,可每次都是去執法大殿,這次怎么是去神醫谷?
梁槿不解,一路朝著神醫谷跑去。
她的心莫名慌的厲害。
夜黑的可怕,一道道閃電劃破天空,紛紛揚揚的雪花無窮無盡的飄落。
終于到達神醫谷。
執法長老面色復雜的帶著梁槿一路往里面走,最后他的腳步停留在了神醫谷最里面的一間屋舍中。
梁槿抬頭一看,屋舍上面寫著三個字——停尸間。
這一刻,她的腳步像是灌了鉛一樣,怎么也挪不動。
執法長老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梁振,今日竟然敢去女帝的寢殿偷東西,弄出了動靜,怕被女帝發現,他為了不被抓,逃生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了無盡淵。”
“無盡淵里面都是吃人的妖魔,他一只小狐貍,要不是被女帝救上來,尸首都會被蠶食殆盡。”
“我早就和他說過,好好修煉,不要想著走捷徑,可他就是不聽!臨死前,他竟然還攥著女帝的仙丹……”
“為了一顆仙丹,值得嗎?”
聽到執法長老的話,梁槿一個字也說不出。
她順著執法長老所指的方向,一步步得朝著里面蓋著一塊白布的尸體走了過去。7
輕輕得揭開了白布,映入眼簾的是阿兄梁振慘白的臉,和緊閉的雙眼。
“阿兄……”
梁槿輕聲喊道,可惜這一次再也聽不到他叫自己小妹了。
梁振的身上都是妖魔蠶食的傷,他的手里如執法長老所說緊緊地攥著一顆仙丹。
看到這一幕,梁槿輕輕得握住了他的手,也就是這時,阿兄手終于松開了,仙丹就那么落在了她的手上……
這一刻,梁槿仿佛連哭都不會了。
腦子里只剩下最后見阿兄時,他說的話。
“小槿別哭,阿兄錯了。”
“阿兄保證再也不這樣了,你等阿兄修為大成,讓你成為青丘最尊貴的狐貍,好不好?我們再也不要屈居人下了,憑什么我們生下來就是女帝和帝姬他們的仆人?阿兄一定會讓你成為最尊貴的九尾狐……”
最尊貴的九尾狐……
可是他們生來就是一尾白狐,根本改變不了……
梁振的尸體變回了一尾白狐原形。
梁槿抱著他,一步步走出的神醫谷,她親手將阿兄埋在了父母的墳墓旁。
眼睜睜的看著他和爹娘一樣,永遠躺在了青丘的土地里。
從今以后,梁家,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再無親人。
……
處理好阿兄的喪事,兩日后。
梁槿去找了大長老。
當著所有長老的面,她一字一句:“長老,你要我走可以,但是我守護扶桑神樹一千五百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必須給我補償。”
“我要二十年的修為。”
辦理完阿兄的喪事,她什么都沒了,連止痛的丹藥也只剩下一顆。
二十年的修為,比起這一千多年的日日夜夜,根本不算什么。
可大長老聽到她的話,卻笑了。
“梁槿,本仙就說你怎么答應的那么爽快,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二十年的修為?好,本仙給你!我就當打發一條狗了!”
一條狗……
也是,只有狗才會忠心耿耿跟著他這樣的長老一千五百多年!
大長老伸出手一點,二十年的修為渡給了梁槿,他不由嘲諷。
“一千六百多歲了,你卻一天不如一天,我們其他族人誰像你一樣,什么都沒有?”
從長老殿出去的時候,梁槿迎面碰上蕭南予。
蕭南予看也沒看她,就要走,卻被她叫住了。
“戰神,我有話跟你說。”
梁槿和他一起來到外面,這是拿出了一枚雪白沒有一絲雜質的內丹,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我的內丹,里面有我二十多年的修為,還給你。”
蕭南予卻沒接。
他眼底都是清冷:“你阿兄的事,我聽說了,這內丹你拿回去。”
聞言,梁槿的心還是不可自控的顫了一下。
她將內丹強硬的塞到蕭南予的手中。
“不用你施舍,我未婚夫明日就會帶我離開青丘,去涂山。”
“等我去到涂山,我的未婚夫可是涂山的大將軍,他有萬年修為,這里不過二十多年的修為,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明日你成婚我就不參加了。”
蕭南予聽到梁槿的話,眼底是化不開的冷意。
“梁槿,對你來說權勢地位就那么重要嗎?”
梁槿的喉嚨一噎,當即回他:“當然,對我來說,它們就是安全感。”
“我去涂山后,就不再是普通的小白狐,也不用像再青丘一樣,被其他族人看不起。”
說完這些話后,梁槿注意到蕭南予的眼神更冷了。
“梁槿,你真是讓我覺得惡心。”
梁槿淡然一笑。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只是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而已,有錯嗎?”
蕭南予半天沒說話,他離開前落下一句話。
“梁槿,本神后悔了,后悔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