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去世早,只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
上個星期我和方維星深夜吵了一架,我奪門而出,他也沒有找我。
他以為我離開這個家就無處可去,所以每次都是有持無恐。
我不能被他們拿捏,這次我要讓他們求著我回去。
夜里,我像往常一樣,從床底那狹小又陰暗的空間里鉆了出來。我的動作很輕。
生怕被他們發現。
我躡手躡腳地朝著廚房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地板在我的腳下微微作響,我緊張得心跳都快了幾分,生怕這細微的動靜驚醒屋里的人。
此刻的我只有一個念頭。
就是看看冰箱里的肉!
我輕輕地走到冰箱前,然后緩緩地打開了冷凍室。
一股冷氣撲面而來,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冷凍室里面。
果然,以往總是空空如也的冷凍室,此刻卻被一個個黑色的塑料袋填滿了。
那些塑料袋鼓鼓囊囊的。
雖然此刻在低溫的冷凍室,但是還是聞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味。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塊又一塊的肉。
剎那間,呈現在我眼前的畫面讓我的心跳幾乎停滯—一塊又一塊的肉。
毫無規則地堆積在里面,那肉的色澤和紋理看起來不像是平時吃的豬肉牛肉。
當我拉開冷凍室最下面的抽屜時,我瞪大了眼睛,幾乎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那是一條人腿,冰冷的冰霜已經將它整個包裹,但還是可以看清楚這一條纖細***的腿。
這赫然是一個女性的小腿。
冰箱里的這些肉,到底是誰的?
我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和方維星吵架的那一天。
那天,我像個被拋棄的孩子一樣,一直在家樓下徘徊,眼睛死死地盯著樓道口,盼望著他能出來找我。
傍晚,看到了他的女發小徐萍萍來家里找他,然后就沒有出來過。
我當時以為她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已經離開了。
畢竟我也有走神的時候,可現在看來,事情遠遠沒有那么簡單。
看來,徐萍萍是一直沒有走出過這個屋子!
方維星和婆婆,他們究竟做了什么?難道他們一起殺了徐萍萍?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走路聲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兒,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
我連忙輕輕地關上冰箱門,那動作輕得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然后,我迅速躲到了冰箱的側面,身體緊緊地貼著墻壁。
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捂住嘴巴,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發出哪怕一點聲音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聽這腳步的節奏和聲音,是方維星,一定是他。
他走到了冰箱旁邊的飲水機前,那接水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咚咚」,他大口大口地喝著水。
此時,我和他僅僅只有一個冰箱之隔,我甚至都能聽到他吞咽的聲音。
緊接著,方維星又打開了冰箱。我聽到他打開冷凍室的聲音,但是并沒有翻找什么。
時間好像靜止在了這一刻,他是不是發現我了?
就在我緊張到快要崩潰的時候,方維星笑了一聲。
隨即,他滿意地發出了一聲感嘆的聲音。
那聲音里充滿了一種扭曲的滿足感,就好像一個瘋狂的藝術家在欣賞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時那種病態的滿足。
過了一會兒,他關上了冰箱門。
那「砰」的一聲在我耳邊炸開,讓我的心猛地一顫。
然后,他轉身朝著臥室走去,那腳步聲漸漸遠去,最后臥室的門被關上了。
我緊繃的神經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還好,他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可是,一想到他那可怕的秘密,我不禁毛骨悚然。
如果他知道我發現了這一切,他會不會也像對待徐萍萍一樣,把我殺掉,然后把我變成冰箱里的一塊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