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兩世為人,胎穿到這個武道世界,第一次得到母愛。
尤其是還在母親腹中,母親對有了自己的欣喜和濃濃的愛意。
還有將要將自己生于皇城之中的抱歉。
原本,有點小傲嬌的自己還會覺得這位無時無刻都在溫柔撫摸著自己,每天口中碎碎念的女人有些煩。
自己可還是在她的肚子里啊!
這么小小的人你就要我每天聽你念經,腦殼有點痛,跪求老鐵新號別搞。
但時間一長,就算是冰冷如石的石頭人也會被溫馴的暖陽捂熱,感受到那濃濃的愛意,逐漸接受了即使還沒見過面就滿眼全都是你的母親。
可是......
“王爺......”
秦天猛地睜開了眼,身邊一位身材纖細窈窕,長發披肩,穿著一身淡紅色長衫的女子滿臉擔憂的抓住秦天的手臂。
本是美人胚子的模樣,但臉上那半尺長的刀疤卻破壞了美麗的風景,但仔細的看女子的五官頗為秀氣。
這也把秦天抓回了現實之中。
“放心十年時間過去了,我的心情已經平復不少。”
“和那些家伙交手沒有冷靜的頭腦可不行。”
紅袖見到秦天笑了,這才放心。
三天以來紅袖一直想要問,回到皇城之后先去皇陵祭奠云嬪娘娘還是直接進入皇城。
紅袖對于云嬪娘娘也是頗為思念。
皇陵的位置在京城以北,一個叫通天關的地方。
據說當地風水極好,大齊第一位皇帝高祖帝就是在此起兵,當年此地還只是官宦人家的故居,名為秦家莊。
高祖皇帝近水樓臺拿下帝都開疆拓土,打下了今日大齊的根基。
百年之后葬于此處,形成現今的皇室園陵。
而妃園陵就在此處不遠。
按照行程的話通天關是必經之路。。
秦天看紅袖三天以來都是欲言又止,知道紅袖在想什么,畢竟紅袖是自己的玩伴,也在后宮中生活數年,又是枕邊人,北涼王府事實上的女主人。
早年間,紅袖在浣衣局差點被打死的時候,母親和秦天路過恰好遇見,出手救了她一命。
那一年紅袖才三歲,而秦天才四歲。
之后二人一同冒著生命危險來到了北涼。
又過了五日,終于離開了北涼九郡八十一縣的地界。
秦天雖然是北涼王,但封地只有北涼城,其余各郡縣均在朝廷規制。
只是聽誰的不聽誰的就兩說了。
一行人全力趕路,將十日的路程壓縮了一倍,全程都是住在野外,沒有住進驛館,進城也只是王大虎帶人補充物資。
再加上所有人都沒有著甲,也沒有引起太大喧嘩。
更重要的原因是秦天全程都待在馬車之中。
北涼百姓幾乎全都見過秦天,尤其是當年年幼的秦天打土豪的時候,所有百姓幾乎都受過秦天的恩惠,以至于,北涼王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不是朝廷那位能比的。
朝廷那位,除了和他們要錢要糧還有什么?
還有什么?
北涼王給老百姓發的可是實實在在的糧食,能救命的東西。
如果讓老百姓見到秦天,今天就不要想離開這個縣城了。
秦天最討厭麻煩。
只是麻煩不會消失,只會找上門來。
“王爺,前方就是永安縣,今天晚上終于可以住酒店了。”
“住在野外五天,兄弟幾個被蚊子咬得都成豬頭了。”
紅袖拿出面紗遮住臉龐后拉開車簾打趣道,
“大虎哥,每次露營聽到最大的聲音就是你在打呼嚕。”
“那呼嚕聲比打戰時候的戰鼓還要響亮。”
親衛們聽到紅袖的打趣,瞬間表示認可。
“隊長,你還說喂蚊子,明明是蚊子被你吵得睡不著覺,才出來吃宵夜的。”
“就是,就是,我們被你呼嚕吵得只能喝蚊子一起數星星。”
“是極是極,隊長,你的呼嚕這么響以后找嫂子一定要找耳朵背一點的,夫妻生活才和諧。”
......
“你們這班茍東西,敢打趣老子,看老子今天整個大通鋪晚上就和你們一起睡,氣死你們。”
親衛隊長王大虎惡狠狠的威脅道。
親衛們瞬間哀嚎遍野,開始求情。
畢竟王大虎最可怕“武技”的就是脫掉鞋子。
那氣味可謂是遺臭萬年!
想要安詳地離世?
做夢!!
秦天和紅袖相視一笑,一同吐出八個字,“三十多歲的小屁孩。”
聊著聊著離城門越來越近。
王大虎帶著隨行車隊老老實實地排隊,沒有選擇暴露身份。
但路人們全都選擇離秦天等人遠遠的,畢竟秦天一行人騎著高頭大馬,腰間還有長刀,一副殺氣十足的樣子。
“這幫人好像是當兵的?”
“當兵的?對對對,那股子狠勁和殺氣,不是土匪就是當兵的,就是不知道哪里的兵。”
“管他哪里的兵,肯定不是北涼的兵,北涼的兵哪里能出北涼,走走走,不要被這幫人盯上。”
......
一陣喧鬧,坐在馬車上的秦天苦笑,俺們就是北涼的兵啊。
“公子快看,那些人似乎就是我們要等的人。”
一個下人模樣的家伙對著坐在城墻上喝酒吃肉的富家公子報告道。
城墻上的垛口,一張八仙桌擺在此處,上面擺滿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還時不時地往城墻下扔吃剩下的骨頭。
城墻下還有不少衣衫襤褸的老幼在此等著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賞口骨頭嘗嘗。
但這并不簡單,不僅來競爭的人非常的多,還有陳家公子親自豢養的五條惡犬虎視眈眈。
唯一讓老幼敢靠近的原因就是這些惡犬是被家丁牽著的。
大家都知道將要發生什么,但卻并未離開。
“只要能拿到點骨頭和碎肉殘渣,就能拿回去熬一熬,奶奶也算是能吃到一點油腥。”一名十二歲左右的小孩下定決心道。
小男孩名叫辛營,據說是前些年因為北胡擊敗鎮北王之后,襲擊北涼之外的城鎮成為難民,家里只有一位癱瘓在床的奶奶與他相依為命。
當年的戶籍檔案全都燒毀,已經無法考證,只有靠老鄉們口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