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飄在空中,母親在喊叫,父親在擦地上的血。
迷迷蒙蒙睜眼,整個房間在我眼前倒置,一只夾子夾著我的腳,將我吊在半空。
我試圖搖晃身體“嗬嗬”出聲,卻動彈不得,喉嚨也發不出一絲聲響。
眼前的畫面實在是迷幻,我懷疑自己還在夢中,這時有人從背后走來將我取下,迎面而來竟是自己的大臉。
“我”裂開嘴角無聲笑著,烏黑的眼里倒映著一只皮質玩偶。
我意識到自己就是那只玩偶。
這太詭異了,我被“我”扔到墻角,剛剛“我”的手緊緊掐著我,可是一點痛覺都沒有。
熟悉的衣服、左手的護腕、臉上的痣讓我確定了這就是自己的身體。
“我”似乎對物品擺放極為熟悉,要什么東西伸手便是,手機解鎖也知道密碼,便猜想應該是熟人。
范圍一下子縮小了,排除一些人選后,我從對方碎碎念的口頭禪、總是咬手指的動作中得出了結論:這是林沫沫。
林沫沫,我的好閨蜜。
盡管這是法治社會,不相信玄學的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大概是被奪舍了。
看著“我”對鏡一次次調整笑容,露出無辜明媚的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此時此刻,“我”彎著眼睛,正模仿我的口音語調,小聲緩慢地叫著霍哥哥。
用輕快的聲線反復叫了幾聲,“我”眼中是藏不住的歡喜。
這讓我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這一定就是林沫沫。
霍長洲是霍家長子,我的聯姻對象,在眾多有權有勢的公子哥中是個難得的帥哥,可我深知他的秉性,是個風流的渣男。
我不喜歡他,可父母為了官場生意,擅自將我抵了出去。
我努力想擺脫的東西林沫沫卻視若珍寶,她總有意無意地提起霍長洲,在我跑不掉的聚會上撥弄著耳發緊緊貼上來,顯出親密無間的樣子。
她那點小心思太明顯,我看破卻不說破,巴不得她擋掉所有麻煩,每次等林沫沫一貼上來,就找理由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