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里透出的信息讓宋凝霜停下了步子。
她把魚缸穩穩當當的安置在客廳桌上,然后輕手輕腳的進到沒關門的客房里,開始站在何彬身后旁聽。
何彬有陣子沒見過宋凝霜離開臥室了,不知不覺中就放松了警惕,同信得過的朋友抱怨起她來什么都肯說。
“害,我根本沒用她的卵子,也沒找什么代孕,就是從孤兒院里隨便抱了兩個孩子回來,誰成想她還真好騙,大概是我演愛她演的太真了。”
“你想學也不難,只要提前下藥把人迷暈,然后脫掉衣服躺在她邊上睡一覺就行,哈哈哈,我熬死了江彥辰,肯定能撈一大筆錢......”
何彬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自己的戰果,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后逼近的陰影。
宋凝霜腦海中僅剩的那根弦徹底被他話里透出的真相給擊垮了,她怒不可遏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厲聲質問:“你剛剛說什么?”
質問來的實在是太過突然,嚇的何彬連電話都沒來得及掛,直接就按下了掛斷鍵。
他神情驚恐的回過頭,望著近在咫尺的宋凝霜,結結巴巴的說:“我......我......跟人開玩笑的。”
聽筒另一邊的朋友察覺到不對勁,已經先他一步掛了電話,免得惹禍上身,再被宋凝霜清算。
至于何彬會怎么樣,就不在考慮范圍內了。
宋凝霜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可怕:“玩笑?一個玩笑至于把你嚇成這樣么?說!你到底還背著我做過些什么?好端端的,江彥辰怎么可能會知道你和孩子的存在!”
連日來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總算有了宣泄的出口,她把害死江彥辰的過錯推在了何彬身上。
何彬見她先算的是這筆賬,瞬間就沒那么慌了,他理不直氣也壯的拔高音量道:“我就知道你覺得是我害了江彥辰,但是,是我逼你腳踩兩條船的么?”
“讓孩子頂著私生子的名頭過日子,這法子也虧你想的出來!再說了你媽還有你那些閨蜜們,哪個不知道我和孩子們的事,非得是我背地里做過什么,他才想跟你離婚的么?”
宋凝霜萬萬沒想到,何彬平日里的善解人意全都是裝出來的,她當場被氣笑了:“好,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現在總算承認了,先前口口聲聲說在我身邊就好,不要名分,是因為我好騙吧?!”
這番話說到末尾,幾乎是被她咬牙切齒吼出來的。
她連連冷笑,然后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一把扯住何彬說:“虧我一直對你有愧,沒想到你竟然把我耍的團團轉,走!去醫院!”
她轉身看到思思和小念已經被嚇的目瞪口呆,動作非但沒有絲毫停頓,反而拉起兩個孩子,帶著他們直奔醫院而去。
何彬心里早知道會是怎樣一個結果,奈何力氣上扯不過她,想舍了孩子跑都做不到,也一并被帶了過去。
宋凝霜把顏面和名聲全都拋開不管,一進醫院就找到相熟的醫生,開門見山道:“馬上給我和這兩個孩子做親子鑒定,我要查清楚他們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骨肉。”
醫生先是一怔,隨即不失為難的搖頭道:“宋總,親子鑒定現在馬上就可以做,但出結果需要時間......”
宋凝霜急不可耐的打斷了她的話:“我加錢做加急!”
“那也得等三天才行。”醫生不知道她為什么急成這樣,但用鼻子想都知道絕不會是什么好事,話已經說的很謹慎了。
宋凝霜心急如焚,其實是一刻也不想再多等了,然而客觀條件的限制不是想改就能改的,她咬牙道:“好,三天就三天。”
她主動拔下幾根頭發作為樣本遞了過去。
醫生知道她的身份需要保密,立刻安排護士調出兩個孩子的病歷檔案,然后她的目光停留在電腦屏幕上,久久沒有要挪開的打算。
宋凝霜察覺到不對勁,主動發問:“怎么了?”
“你是O型血?”醫生沒有回答她的疑問,而是神情怪異的看著她反問到。
宋凝霜一頭霧水的應道:“沒錯。”
醫生將顯示器轉了個方向,示意她看兩個孩子病歷檔案里的就診記錄:“你看,他們都是 AB 型血,而按照遺傳學的規律,O型血的人無論跟什么血型的人結合,后代都不可能是AB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