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岑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再多的傷害也對他無用,他機械似的重復。
“對不起,你可以原諒我嗎?”
在眾人的哄笑聲和于雪戲謔的目光中,傅岑不知說了多少句對不起,鐘離澈才小心回了一句。
“是我自己沒拿穩(wěn),不怪傅岑哥?!?/p>
于雪這才施舍般開口:“行了,明天過來拿吧。”
第四天,傅岑一大早就等在了于雪的別墅外。
只是于雪一直不開門。
傅岑撥通于雪的電話,她壓低嗓音,像是怕驚擾了誰。
“阿澈還在睡覺,別吵到他,你愿意等就一直等著!”
初冬的早晨,風像刀片一樣刮著傅岑的臉,但他似乎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了,只是固執(zhí)的等在那。
直到陽光鋪滿整個大地,別墅的大門才打開。
鐘離澈正溫柔地喂著于雪吃早餐,于雪親昵地吻在他下巴。
傅岑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淚。
“我要的東西呢?”
于雪一個眼光也沒有賞他。
“樓上,自己找?!?/p>
傅岑在他之前的房間翻了十來分鐘,也沒有找到那份原稿。
他下樓,語氣有些著急。
“原稿呢?”
于雪慢吞吞替鐘離澈扣好袖口,“不就在那,傅岑,你又在耍什么心機?”
傅岑臉色慘白如紙。
“沒有,我找了,沒有!”
于雪見他神色不似作假,正打算上樓拿出那份原稿。
誰知鐘離澈拉住了她的衣袖。
“阿雪.....你答應了今天陪我去買衣服的。”
于雪轉身牽住鐘離澈的手,準備打發(fā)傅岑。
“今天我還有事,明天你再來吧?!?/p>
傅岑瞳孔緊縮,立刻上前堵住她。
“你說過今天把原稿給我!于雪,你知道不知道抄襲的名聲會毀了我!”
于雪冷笑,甩開他的手。
“你傷害阿澈的時候,怎么沒想到這會毀了你自己呢?傅岑,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鐘離澈眼里閃過快意,攬住了于雪的肩膀。
“阿雪,走吧?!?/p>
傅岑被于雪叫來的保安轟了出去。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傅岑在別墅外整整站了三天,寒氣透入每個毛孔侵襲著傅岑的身子。
他嘴唇發(fā)紫,手指僵硬地捏著衣角,無法停止地發(fā)抖。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必須要回初稿,證明自己的清白。
第七天,于雪大發(fā)慈悲地開了門。
這次,傅岑找到了。
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被撕碎的原稿。
他身體緊繃,因為過度寒冷,有些反胃。
極度難受之下,他不可抑制的紅了眼眶。
“于雪!”
于雪瞥了眼他手上的碎紙,眼底的寒芒更甚。
“傅岑,我早就警告過你,讓你收起那些小心思!”
“你又想把這嫁禍給誰?!這個房間除了你,沒有其他人進去過,要撕也只會是你自己撕的!”
她渾身散發(fā)著戾氣,像只惡狼一樣,緊緊將鐘離澈護在身后。
傅岑喉嚨開始發(fā)緊,嘴唇顫抖,似乎呼吸的每一口氣都格外困難,他快要窒息了。
他定定的看著于雪,又掃了一眼在她身后掩飾不住得意的鐘離澈。
看了許久,最后在于雪開口之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