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年瞬間僵立在原地。
姐夫？！他們管那個男孩叫姐夫……
那自己是什么？
他看著王新濤剝出一顆糖果遞過去，而沈若溪微微仰頭，方便他將糖放進了她嘴里。
有人在旁邊戲謔出聲：“沈營長可從來不吃這些甜了吧唧的東西，只有姐夫給的才吃。”
又是一陣起哄。
顧時年站在陰影里，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帶他過來的傳令兵有些尷尬地撓頭：“他們只是在開玩笑，顧先生別介意……”
“沒事。”
顧時年搖了搖頭，攔住傳令兵想叫沈若溪的動作，轉身離開了這里。
離開軍區，他才終于覺得自己喘得上氣。
那盒巧克力在他手上轉了一圈，最后進了垃圾桶。
回到家，屋里空空蕩蕩。
孤寂的氣氛讓人覺得發冷。
顧時年頹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柜上他和沈若溪前幾年的合照。
他穿著一身西裝面帶微笑，將一身軍裝的她擁在懷里。
兩人的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
他摸出一個紅木盒子，展開從前兩人來往的書信。
“時年，今日天冷，勿忘添衣。”
“時年，我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想和你見一面。”
“時年，半月不見，如隔三秋。”
……
沈若溪是個不善表達的人，可寥寥數句也能看出對他的愛意。
但后來兩人變成用手機發短信，關心卻越來越少。
沈若溪最后一次給他發的短信已經是兩周以前。
她說：“軍區事多，勿念。”
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
異常的靜謐讓顧時年很不安，心臟突突的跳。
他抱著那些信蜷縮在沙發上，臉色蒼白。
“我沒有生病……若溪最愛我了……”
他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忽然，門被推開。
聽見聲音，顧時年恍惚看去，眼眶還泛著紅。
看見她回來，他的眼睛微微發亮：“若溪，你怎么回來了？”
沈若溪卻皺眉看著他：“昨天晚上你去了軍區？”
顧時年頓了頓，明明他沒做錯什么，卻有些手足無措：“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
看著他這幅樣子，沈若溪沒來由覺得煩。
“下次別去了。”
她像平時對下屬那樣命令他。
沉默兩秒，才又補充一句：“這次訓練很快就結束了。”
結束了，就會陪他嗎？
可他已經不敢有期待了……
顧時年垂下眼睛，喃喃應了聲：“好。”
又起身，不想再聊這個話題：“我去給你燒水洗澡。”
沈若溪看著自己身上滴水的軍裝，默許了。
灶臺旁，顧時年摸了摸自己冰涼的臉，深深呼出一口氣。
待了很久，他才走出去。
“若溪，水燒好了……”
話沒說完，他看見沈若溪捏著一個藥瓶，沉著臉轉身看向他。
開口就是冰冷的質問：“你騙我？”
顧時年愣在原地，認出那是他已經吃完了的阿米替林。
而沈若溪卻從中倒出了幾顆維C片：“抑郁癥？”
“顧時年，騙我有意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