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說完,又再次按住我的手臂,“再多抽一些,我心里有數。”
強烈的痛感傳來,我咬緊牙關才沒發出聲音。
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時,醫生再次開了口。
“薛總,真的不能再抽了。再這樣下去,沈先生的右手就要廢了。”
薛柔這才慢慢松了手,拿紙為我擦去胳膊上的血污。
“我也是擔心齊秦,一時情急而已。既然你這么說了,那就讓沈延休養兩天。”
醫生收拾東西,訕笑著附和她,“薛總和齊先生情深意切,我都看在眼里。”
一時之間,我心痛如絞,甚至忽視了手腕處的傷口。
和薛柔結婚三年,我們一直都是旁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原來薛柔的心里裝著的還另有他人。
齊秦是薛柔的前任,當初薛家公司遭遇重大變故,他就果斷拋棄薛柔前往了國外。
是我陪著薛柔走出那段時光,治愈好了她的心理創傷,又陪她東山再起。
可沒想到齊秦不知何時又回來了,還跟薛柔恢復了聯系。
正思忖間,薛柔的電話鈴聲響起。
她和醫生一起出去,房間內重新陷入寂靜。
我睜開眼,摸著右手腕處的鼓包,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前幾天,我發現自己突然特別嗜睡。
但去醫院檢查結果卻顯示一切正常。
薛柔安慰我,是因為公司即將上市,我的壓力太大所致,勸我好好休息。
我聽話請假,準備在家休息兩天。
卻錯過了媽媽突發心梗時打過來的最后一通求救電話。
彼時我醒了之后,瘋了一般飆車前往醫院,在媽媽的遺體前跪下痛哭。
可如今細想,手機沒有靜音,還放在枕邊,無論如何都應該被吵醒。
之所以會睡的那樣沉,全都是因為抽了太多血,加上喝了她親手給我熱的牛奶所致。
眼淚打濕了枕頭,我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質問薛柔,為什么要給我下藥。
我媽對她也是真心實意的好。
她跟著我忙活了這么久的葬禮,內心深處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
但不等我出去,薛柔便從外面回來了。
看見我坐了起來后,她的神色閃過一瞬間的慌亂。
“阿延,你什么時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