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時隔七年,我才再次坐上了陸瑾臣的車 。
加長版的林肯,車牌5個8,在京市誰見了都會讓路。
因此不到半個小時,便抵達宴會廳。
一進門,蘇雨晴就親切地拉我到一旁坐下,笑盈盈地分享她和陸瑾臣之間的事。
“小黎,你小叔看著傲然,但其實好體貼好溫柔哦。
”這幾個月他總是變著花樣送我禮物,還帶我去佛寺祈福,陪我去放風箏看花燈。
“所有人都說他很愛我,可我卻始終少了一份安全感。
”你說,他是真的喜歡我嗎“
我靜靜地看著這個自己曾經(jīng)的好朋友。
七年前自己和她聊起陸瑾臣,她還勸我、安慰我:
”喜歡他那么多年,他都沒有動心,不如還是放棄吧。
“而且你喜歡你小叔這件事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好。 ”
那時,我還以為她是為自己好。
直到看見他們官宣訂婚那一刻,我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被背刺了 。
前一晚,我想象過無數(shù)次,見到蘇雨晴的時候,
要怎么質(zhì)問,怎么發(fā)泄。
可眼下,我什么都不想問了。
因為不重要了。
我淡淡一笑:
“我從沒見過小叔對誰這么在意過,你也知道他從沒談過戀愛,又在佛寺待了七年不是嗎你是他的初戀。”
蘇雨晴神色僵了一瞬,但緊接著就恢復如常,面頰還涌上一縷緋紅。
“有你作保,那我也就放心嫁給他了。”
這時陸瑾臣走了過來,手自然地落在了蘇雨晴的腰肢上,語氣也溫柔:
“在聊什么”
蘇雨晴保持得體的微笑:
“在聊我們的婚事。”
“對了小黎,其實今天我最想得到的就是你的祝福,不知道你能不能祝福我和瑾臣”
說著,她向我遞來一杯紅酒。
我伸手接過,沖兩人舉了舉:
“小叔,小嬸,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說完,我一飲而盡。
只是酒入喉嚨后,瞬間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整個五臟六腑似乎像是被火燒了一般難受。
我連忙把酒吐了出來。
直到此時,我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早已生死
這些人間的酒食怕,我吃不了。
“姜黎,你什么意思,是在虛情假意地祝福我們嗎”
陸瑾言訓斥的聲音響起,讓大口喘氣的我臉色白了幾分:“我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重新祝福我們吧。”
一字一句,如重鼓敲擊在我的心扉,只剩一陣悲戚。
我深吸一口氣,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強忍著燒灼的劇痛,一飲而盡。
火燒的感覺從喉嚨一直竄到胃里。
一時間,竟分不清自己是胃更痛還是心更痛。
不過痛了也好。
痛了,才能更清醒的將他放下。
我痛得只能弓腰緩解。
就在這時,陸瑾臣的助理拿著手機滿臉焦急的跑來:
“陸總,是邊防局打來的電話。”
我猛然直起身。
便見陸瑾臣伸手接過手機。
我呼吸一緊,自己犧牲的消息,這么快就要傳到小叔耳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