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開口解釋,蘇雨晴便紅著眼從屋里出來:
“小黎,是不是明天我就要和瑾臣訂婚,你生氣了才做這些晦氣的東西泄憤 。 ”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婚我不訂了,你別作踐自己。 ”
聞言,陸瑾臣將蘇雨晴護在身后,看向我的神色怒意更甚。
“去了邊境幾年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以后這種東西不許出現(xiàn)在陸家!”
話落,他握住木牌的手高高抬起。
“不要——”
“嘭!”
剎那間,墓碑落地,四分五裂。
我愣在原地,心早已涼透。
直到陸瑾臣帶著蘇雨晴離開,我才僵硬的蹲下?lián)炱饠嗔殉珊脦捉氐哪贡?/p>
可是再怎么拼,都無法復(fù)原。
淚水無聲滴落到了破碎的木塊上,暈染成水痕。
手指摩挲著木塊,我顫聲呢喃:
“小叔,只剩最后一天了,之后我不會再礙你的眼了,你應(yīng)該會很高興吧……”
次日一睜眼,我便聽見院子里正在敲鑼打鼓,整個陸家熱鬧非凡。
祝賀聲接連不斷:“祝賀陸總和蘇小姐新婚快樂。 ”
突然,我腦海里響起閻王清冷的聲音 。
“姜黎,今天中午十二點你就要離開了,別留遺憾。”
剛走出房間,就看見身穿黑色西服的陸瑾臣,牽起穿著華麗訂婚禮服的蘇雨晴。
看向我時,陸瑾臣難得好臉色:
“我們要去門口迎賓,你要來嗎”
我搖了搖頭。
“不了,我到會客廳去招待客人。”
聞言,陸瑾臣沒再多說什么,牽著蘇雨晴離開了。
我回到房間,給陸瑾臣寫了一封信:
【小叔,其實五天前我就犧牲了,是閻王給了我五天時間,讓我回來和你道別。】
【我的一等功牌匾送到家時,我也該魂消離去了,五天了斷塵緣,已無憾事。】
【小叔我走了,愿來生與你不再相遇。】
將信封收好放在床頭,我起身離開。
卻在開門的瞬間,一把剪刀直直朝我捅來。
“蘇雨晴……”
我下意識奪過剪刀,蘇雨晴眼中卻暗芒一閃,徑直往剪刀上撞去。
剎那間,她父母的雪白禮服,被瞬間染紅。
“姜黎,你竟然想殺我”她凄慘一叫。
這時,房門被人猛地推開,陸瑾臣大步奔了進來。
“雨晴!”
他伸手將蘇雨晴攙扶住,抬手止住他腹部的血。
蘇雨晴虛弱地靠在陸瑾臣懷里,沙啞開口:
“瑾臣,我只是想來關(guān)心小黎,沒想到她會對我下如此狠手。”
聽著蘇雨晴顛倒黑白,lv?????我連聲辯駁:“小叔,我沒有……”
“夠了!”
陸瑾臣扶著蘇雨晴,陰沉著臉睨向我:
“你滾回邊境去吧,陸家供不起你這尊大佛!”
心一下沉入谷底,我沒再說話,只點點頭,邁著步子離開。
路上,我遇上了送一等功牌匾的隊伍。
來參加訂婚宴的賓客也都看見了:
“是一等功牌匾!我第一次見!”
“不是說一等功牌匾是躺著領(lǐng)嗎難道陸總那當(dāng)警察的小侄女……”
“領(lǐng)頭的警察,手里拿著的是不是骨灰盒……”
反應(yīng)過來后,賓客們紛紛前去告訴陸瑾臣。
此刻,我的身體正在慢慢變得透明。
“咚……”
中午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閻王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姜黎,時間到了,還有遺憾嗎”
我搖搖頭,“沒有了。”
說完,我看向不遠處正朝我的骨灰盒大步奔來的陸瑾臣,緩緩閉上了眼。
小叔,來生,再也不見。
正午的陽光灑在莊嚴(yán)的骨灰盒上。
而我早已透明的靈魂從四肢到身體漸漸消散,化為點點星光,消散于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