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歲的程夢茹告訴他就算聽不見聲音,也可以用心感受這個世界的聲音。
26歲的程夢茹卻為了和竹馬唱情歌,親手騙他摘下了他的助聽器。
徐越澤心像被***,不見血卻千瘡百孔。
他走出了包廂。
夜晚的江面,波光粼粼。
風拂過面龐,帶來絲絲涼意。
當手指觸到手機備忘錄的那刻,徐越澤心緒竟然平復了下來。
離開海城只剩十五天了,他確實不該因為變了心的人難過,往后迎接他的都是嶄新的人生。
正要回家,一件外套披在了他肩上。
接著,就看到程夢茹白皙的手指在眼前比劃。
“出來怎么不和我說一聲,遇到危險了怎么辦?”
徐越澤無波無瀾的回:“看你和許鳴洲唱的開心,不想多打擾。”
程夢茹心中莫名涌起一絲心虛,“不是唱歌,就是對鳴洲說了幾句祝福語而已,這里風大,我們回去吧。”
在一起多年。
徐越澤很清楚,程夢茹只有在撒謊時才會轉移話題。
看看地上兩個貌合神離的影子,徐越澤輕聲開口:“程夢茹,要不我們分開吧。”
簡單的一句話讓程夢茹心頭一震。
“越澤,我知道是我這段時間工作忙,忽略了你的感受,往后我再忙也會抽空出來陪你的,你知道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給你,做你的妻子。”
程夢茹將徐越澤緊緊抱住,力道很大,仿佛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一樣。
徐越澤眼睫輕顫了一下,思緒漸漸飄遠。
一年前他參加海城國際設計比賽,賽場規定不能帶助聽器。
其他參賽者都有人加油鼓勵,他聽不到。
程夢茹直接包攬了全海城的投屏,為他加油。
比賽他如愿拿到第一名。
記者采訪他時,程夢茹緊緊拉著他的手,對著鏡頭神色堅定的說。
“徐越澤就是老天給我的禮物,我程夢茹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給他,做他的妻子。”
時光荏苒,再美好的誓言也會消失。
自從這天徐越澤說了分開后,程夢茹每天下班就往家里趕,陪在他的身邊。
他畫稿子,她就在一旁看醫學文獻。
好像真的可以回到從前。
但前提是,忽略掉她看手機頻率的次數。
信息是許鳴洲發來的,每隔半小時,就會有一條。
一天下來,不多不少,程夢茹的手機響了48次。
每晚,程夢茹哄完他睡著后,又要去陽臺或者洗手間對著手機屏幕哄著許鳴洲。
“鳴洲,你乖,好好接受治療,我明天給你帶草莓蛋糕。”
“不要,夢茹姐,我想要你的親親抱抱。”
徐越澤聽到程夢茹無奈的笑聲,接著是溫柔又有節奏的KISS聲。
就這樣過了一周。
這天,程夢茹拿了國風煙花秀的門票給他。
“越澤,你之前一直想看的。”
徐越澤的確想看這一次國風煙花,畢竟以后去了國外就很難看到了。
只是到了才知道,許鳴洲也在。
程夢茹主動解釋道:“越澤,鳴洲他最近有在積極配合治療,這是老早答應過他的獎勵。”
許鳴洲笑容甜甜:“是啊,越澤哥,我好久沒出來玩了,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約會的。”
話是這么說,可許鳴洲一會兒拉著程夢茹拍照,一會兒和程夢茹打鬧。
時不時還要晃著他手臂:“越澤哥,你看夢茹姐,一點都不讓著我。”
徐越澤沒有說話,心思都放在了煙花上。
回去時,許鳴洲讓程夢茹去買一些小型煙花,說是要等下次生日用來炸火花。
支開程夢茹后,許鳴洲就不裝大度了,拿出手機翻出一些海上婚禮的布置圖。
“越澤哥,你覺得這海上婚禮好不好啊?我結婚就辦在海上,夢茹姐覺得很好。”
徐越澤明白他的意圖,但不想和他吵,徑直往前走。
可許鳴洲卻不依不饒,一把扯下他的助聽器,滿臉的不耐煩。
“聽得見也不回答,喜歡當聾子,干嘛還要讓夢茹姐給你買助聽器。”
徐越澤蹙眉,伸手要去搶助聽器。
這時,路邊一輛車子疾馳而來——
回來的程夢茹看到這一幕,連忙喊道:“越澤,鳴洲,快躲開!”
徐越澤反應迅速,后退了一步,與車輛擦肩而過。
而身旁許鳴洲被程夢茹護在了懷里。
四目相對,程夢茹看見徐越澤耳朵上沒帶助聽器時,瞳孔緊縮了一下。
“越澤,你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