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碎片全部都收進口袋里仔細摩挲著,想起八年前我爸犧牲后首長親自給我發了烈屬證。
當時的他鄭重向我做出承諾,無論我遇到什么困難,什么問題,只要拿著這張烈屬證,一切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這是我爸用命給我換來的。
我現在倒要問問他,為什么這張烈屬證會變成了廢紙一張!
我掙開蔣云華扣在我手腕上的手想要跑出去。
校長一個轉身,抄起門后的掃把砸在我的后背上。
我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小畜生,你告不到教育局就想去告首長?首長也是能隨意接見你這種畜生的嘛?”
我咬著牙,雙目猩紅地瞪著他。
他瞧我不服氣,更加用力地把掃把往我身上掄。
“說,你還敢不敢找首長!”
我一聲不吭,疼得幾乎快把牙咬碎。
蔣云華不斷地掌摑著我的臉,校長直接將掃把在我身上抽斷了。
他擰眉咆哮:“敢不敢舞到首長面前去?!”
巨大的疼痛感使我不得不屈服。
我低著頭吐出了一口血水,氣若游絲:“不敢了……我不敢了……”
我像狗一樣被踹到一邊。
“把她弄走,別臟了我的辦公室!”
蔣云華幫校長把他的衣服穿戴整齊,捧著他的臉親了又親,“放心吧,絕對不會讓她舞到首長面前的?!?/p>
校長深吸一口氣,整理著襯衫領口,昂首闊步地出門。
蔣云華過了幾分鐘后,就拎著我想要從學校的后門離開。
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學校門口,校長筆挺地站在一旁,彎腰開了車門。
車內一個穿著黑色行政夾克的男人緩緩下車。
環視了學校一圈,握住了校長懸在半空中的手。
“夏首長,歡迎蒞臨我們學校指導!”
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臉,他就是八年前我爸爸救下的戰友夏銘豐。
蔣云華見我頓時腳步,使出吃奶的勁兒狠狠擰了我一把。
“看什么看!快走!剛剛打你打得還不夠狠是嗎?”
我攥住口袋里的烈屬證碎片,終于下定了決心,咧開嘴咬住了蔣云華的手,用肩膀狠狠地將她撞開。
拼命地快步朝夏銘豐跑去。
蔣云華拉不住我,尖叫著在我身后追。
夏銘豐和校長一行人被身后的動靜驚到,停下腳步望了過來。
我一個滑跪撲在他腳下,將所有碎片都塞到他的掌心。
“首長!求求您為我主持公道?。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