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的青磚墻上,百張***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悲憤與冤屈。
那是我的訣別信,也是我的控訴書,字字泣血,句句錐心。
我用顫抖的筆觸寫下了爹爹遭遇山匪、全家慘遭不幸的悲劇,也揭露了裴瑯精心策劃的陰謀。
爹爹心系百姓,卻被殘忍殺害,尸骨無存;娘親樂善好施,卻遭受侮辱,含恨而終。
而我,五年來一直飽受夢魘的折磨,時常驚醒。這一切,皆因他而起。
裴瑯猛地扯下了一張***,反復地看著上面的內容。
***的末尾寫著:“今日我以死明志,燒成灰燼,此恨綿綿無絕期。祝你得償所愿,和許卿卿百年好合。”
他的眼神中滿是驚詫與不敢置信,沒想到我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看著裴瑯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輕輕拉了拉帷帽,遮住面容,混在圍觀的人群中悄然轉身離去。
我曾想過,干脆一刀殺了他,替我爹娘報仇。
然而,祭拜爹娘后時,飛來了一只蝴蝶,它在我的指尖停留片刻,仿佛是爹娘的魂靈在暗示我。
殺了他,我此生便要背上人命官司。
倒不如我替爹娘好好活著,讓他們的在天之靈得以慰藉。
那走之前,我便要把他的罪行昭告天下,這也算是我最后的報復。
我坐上船,一路南下,來到了彩云郡。
彩云郡十分繁華,消息靈通。
盛京里的消息不斷地傳來。
聽說,裴瑯的事情把圣上都驚動了。圣上大怒之下,直接削去了裴瑯的勛爵之位,貶為了庶人。
而許卿卿,也被趙庭軒休了,她回了許家,但處處受娘家白眼,日子也不好過。
彩云郡氣候溫暖,四季如春,我的身體都比在盛京時好了許多,整個人漸漸開朗了許多。
我當然還恨,可我不愿讓仇恨毀掉我的日子。
我用身上的積蓄開了家武館,因為爹爹生前說他想開一家武館。
我選擇放下,不是為了放過裴瑯,而是為了放過自己。我要帶著爹娘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一天傍晚,武館關門時,屋外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