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婆家太惡心了,多待一天,她覺得都是對不起自己。
離,必須得和離,還是帶崽一起離!
不過按照記憶來看,這種事須娘家人出面才行。
她得出門,找個人,往娘家遞話。
眼下她身子虛弱,打得了一個沈氏,就算也打得過莊子蘭,到時肯定弄不過齊明宇加他爹。
這般想著,池魚找來麻繩,將地上的沈氏一捆,之后又從角落中,扯出一雙齊明宇的襪子,塞到她嘴里。
最后房門一關,從里頭扣上,便躺回床上。
到底是昨兒才提早生產過的身子,原本只想躺會兒就起來去搖人的池魚,這一躺下,沒多大會兒功夫,便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遠在深山中的池巧,也睜開了眼睛。
伸手揉著太陽穴的她,看了看周遭陌生的環境,心下沒來由咯噔一聲。
這里是哪?她怎么會在這?
小魚呢?
昨兒她們姐妹倆還開酒慶祝,終于還完爸媽生前欠下的醫債,怎么今天她就出現在這?
難不成,是小魚在搞怪,故意趁她喝醉,特意安排的這一出?
不,不對,小魚的酒量淺。
自己喝醉之前,那小丫頭就先醉倒了。
那,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池巧起來,準備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之時,腦海突然閃過很多不屬于她的記憶。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才捋清是怎么回事。
她穿越了,成了深山獵戶的媳婦。
不過,別人穿越都是年齡越來越小,她倒好,平白無故的漲年齡。
原本只有二十八歲的她,現在已經三十八,成了一個子孫滿堂的“老婦”。
這一家子,除了媳婦外,全都男丁。
哦,不對,還有個嫁到秀才家的小姑子。
巧得是,小姑子也叫池魚,今年十八,且身懷六甲快要生了。
想到自己突如其來的穿越,面色丕變的池巧,頓感不妙。
難不成,小魚也穿越了,然后就穿到小姑子的身上?
想著這些,她氣勢沖沖出了房門。
一出門,就看到暮色。
性急的她,根據原主的記憶,看向正在院中打磨箭頭的池登。
“老二,去你二叔三叔家喊一聲,說你小姑被齊家人給欺負了。
咱們得過去,給她撐腰去。
順便找找你爹在哪,讓他快點回來。
再不回來,你小姑都要被人欺負死了。
還有,你大哥呢?”
池登聞言,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看向今日不舒服,躺了一天的娘。
“娘,今兒縣城有人來家里傳消息了?”
不應該才是,要是有的話,那在廚房里做飯的媳婦和嫂子,應該會說才是。
心急如焚想去齊家確認下,自家小妹是不是也穿越的池巧,才不管那么多。
當即怒斥:“讓你去就去,屁話那么多做什么?
你小姑是我一手帶到大的,我還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害她不成?”
根據原主的記憶,那齊家可不是什么好人家。
可當初小姑子嫁過去前,齊家可是窮的響叮當,連個像樣的聘禮都沒有。
這一年多來,吃的喝的用的,甚至連齊明宇的束脩,全都是池家在出。
而池家,會將小魚嫁過去,也是不想上下三代,唯一的姑娘,嫁到獵戶家過苦日子。
畢竟,即便對方兒郎再好,保不住哪天出去打獵,人就沒了。
何況,齊明宇是秀才,秀才娘子的身份,無論走到哪,別人都要高看一眼。
更遑論,齊明宇才華高,個個都說,能中舉。
越想這些,池巧越是不淡定。
在她看來,齊家就是個豺狼窩。
不管池魚是她的小妹也好,還是小姑子也罷,她得趕緊將人撈回來。
*
距離宜陽縣最近的齊家村里,池魚是被餓醒的。
她睜眼便看到地上,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惡狠狠盯著自己的沈氏。
意識快速回籠的她,快速來到沈氏的身邊,抬手再次朝她脖頸狠狠劈去。
只聽一聲悶哼聲響起,沈氏再次暈了過去。
這一用力,讓池魚更餓了,餓得恨不得吞下一頭牛。
想到昨晚和大姐煮了滿滿一桌,都還沒來得及吃的飯菜,她就忍不住扼腕。
早知道會穿書,會穿到這么一個身份上,她一定一定,先吃飽了再說。
可惜了她的東坡肉,西湖牛肉羹,板栗燒雞,西紅柿燉牛腩……
隨著一道道菜名想過,原本還在暗自可惜的池魚,突然發現眼前一晃,她就換了個地方。
她,這是回家了?
她回家了?那之前那一切,只是一場夢?
這么想著,看著桌上都沒怎么動,依舊熱氣騰騰的飯菜,她便打算大快朵頤。
誰知,這時肚子里一股氣,怎么都繃不住,緊接著就聽一陣噗噗聲。
這連環屁,整得池魚尷尬不已。
就見她眼眸閃爍地看著四周,之后伸手揮了揮不存在的“臭”氣。
等自在不少后,便坐下快速吃了起來。
待吃飽喝足,她后知后覺地想起一件事。
這房子,未免也太安靜了點。
她和大姐住的房子,是個老小區,樓高六層,她們住在四樓。
除了夜深人靜時分,平時都是很熱鬧的。
左鄰右舍說話,但凡聲音大一些,都能聽得見。
這么想著,她下意識往自家大姐的房間走去。
“姐,你在嗎?”
隨著房門被推開,看到里面空蕩蕩的房間,池魚心頭止不住往下沉。
大姐不在,這里又這么安靜,怎么回事?
這么想著,她快速走到門口,按下把手往外推。
原本該映入眼簾的樓梯沒了,放眼望去,外頭是一片荒地。
不敢置信地池魚,快速將門關上,之后在心里又反復做了建設后,才又推開門。
見依然是一片荒地,她心里有些慌,有些喜,還有些茫然。
慌的是,她可能真的穿書了。
喜的是,這里應該是她的空間。
那她要和離,搬走自己的東西,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茫然的是,和離過后呢,往后她要代替原主活下去,替她養娃什么嗎?
她看小說的時候,看著那些女主,如何大殺四方,是挺爽的。
可這事真落到自己身上,她真的不太知道,往后的人生要怎么過。
眼下肯定是要先和離的。
可是她在現代還是個大學生,也才談了個對象,怎么就要養娃了?
欲哭無淚的她,就這么開著門,坐在沙發上,看向外頭的荒地,久久回不了神。
突然,一道虛弱的啼哭聲,從外頭傳來。
那一聲聲,哭得她心碎,連帶著吃飽喝足的胸房,也有了腫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