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你嗎小姐?!”
母子二人抬頭望去。
只見一身喜服的橘兒踉踉蹌蹌的走過來,撲通跪下,面上早已布滿淚痕。
“小姐!您沒死?!六年了!您去哪了啊……”
寧小滿不確定的叫了一聲:“……橘兒?”
橘兒連連點頭!
“小姐!你可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還真是原主那忠心耿耿的小丫頭!
“你怎么穿成這樣?嫁人了?嫁給誰?”
這時!橘兒才后知后覺的害怕起來!
快速說道:“小姐!你快走!今日乃是你與大皇子成婚之日!老爺要把夫人逼死,奴婢只能替小姐上花轎了……”
“小姐!我擋著他們,你帶小公子快跑!今日成婚本就是沖喜殉葬的!奴婢不能再連累了小姐!”
頓時,寧小滿一陣無語……
鬧了半天,這是自己的婚禮!
“等等!”
一旁的延年被突如其來的兩道雷,驚的石化了半天,算是聽明白了!
指著橘兒道:“你說你不是寧尚書嫡長女?她才是?!”
“寧家好大的膽子!這可是欺君之罪!我家主子堂堂天佑大皇子,竟受你們如此折辱!我……”
“吵吵什么!!”
寧小滿一聲暴喝,成功的把即將暴躁的延年定??!
“本小姐不是在這的嗎!”
“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你主子的命!至于誰坐的花轎,誰是新娘子,這重要嗎?!”
此話倒是點醒了延年,是啊,現在最重要的是主子!
寧小滿:“寧回,去診脈。”
想起楚牧給她回的信:京都城,西街梧桐巷。
沒想到寧回居然誤打誤撞的跑到這來了!最讓人無語的,今夜還是自己的婚禮!
還真是吳宇他媽給吳宇開門……
“站??!”
剛要去把脈的寧回,直接被宋濟攔住。
“哼……老夫早就聽聞寧家嫡長女行為不檢點,原來,這幾年所謂的“閉門不出”,竟是跟人跑了!現在,連孽種都……”
“老東西!放你釀的皮!”
“老東西!放你釀的皮!”
不等宋濟的話說完,只聽寧小滿與寧回異口同聲的張口罵了回去!
這母子倆,一樣的護短脾性。
寧小滿騰騰兩步上前,將寧回護在身后。
“黃土都埋脖子的人了,欺負一個孩子!為老不尊!”
“你……”
宋濟剛要還口,卻忽然想到了剛才那個賭約。
“令郎剛才與老夫的賭約已定,他若是治不好大皇子,可……”
寧小滿:“你上輩子啞巴轉世的嗎?哪那么多廢話!”
宋濟冷哼一聲:秋后的螞蚱!
寧小滿朝著寧回一抬下巴,示意他去把脈。
“小姐,公子他……”橘兒言語中滿是擔憂。
她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小的大夫。
寧小滿:“放心?!?/p>
半晌,寧回邁著短腿噔噔跑到寧小滿跟前,小聲道:“娘親,和我身上的毒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寧小滿心中一驚!
握草!
不會吧?!
躊躇著走到床邊,定睛一看!
還真是他!
清冷消瘦的面龐上,雙目緊閉,下唇上那淡淡的,芝麻大小的痣格外明顯!
這天殺的還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啊!
中毒、受傷,摔下懸崖居然還沒死透!求生的意志力也是杠杠的了!
這……這下可如何是好?
我該怎么不著痕跡的……殺了他?。?/p>
寧小滿面上如常,內心早已打起了算盤!
冷靜!
冷靜!
八十萬兩!
那可是整整八十萬兩白銀!
看在銀子的份上,讓他在多活幾天……
寧小滿轉而看向寧回,道:“去吧。”
“是!娘親!”
寧回再次屁顛屁顛的跑到床邊。
拿出自己懷中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剛要喂進司徒隱口中。
“等等!”
宋濟突然開口!
“你為何不施針解毒?!這是什么東西,就敢給大皇子吃!老夫要檢查!”
寧回轉過頭望向他,肉嘟嘟的臉上露出一絲嗤笑。
“老頭,哪個師傅教的你,中了毒,就非得解了,才能救命的?”
一句話,懟的宋濟啞口無言!
可世間醫者皆知,著涼得驅寒,熱病需散溫。這中了毒,自然得解毒了!
寧回兩根手指捏著小藥丸晃了晃:“我這藥,還真就不是解毒之藥!”
“至于它是什么……就不告訴你!略略略~”
寧回的一個鬼臉,氣的宋濟吹胡子瞪眼,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粒藥丸進了司徒隱口中!
寧回:爹爹啊爹爹,這可是我的保命之藥啊!你可要快些醒過來哦!
“娘親,搞定!”
寧小滿伸手胡亂撫了撫寧回的頭發:“乖~”
轉而看向延年:“不出兩個時辰,你主子便會醒,守著吧?!?/p>
“寧回,橘兒,我們走?!?/p>
寧小滿一左一右,牽著二人,就要出門。
“等一下!”
延年一個閃身攔住了他們。
“寧大小姐可是怪醫派來的?”
也怪不得延年有此想法,畢竟,這世上,除了怪醫,大皇子的毒,無人可治。
寧小滿:“不是?!?/p>
聽到這話,延年面上閃過一絲失望。
“寧大小姐!主子沒醒之前,你們不能離開!”
“我又不是他的丫鬟小廝!憑什么半夜的在這守著他!”
延年抱拳一禮:“寧大小姐,今夜婚禮已成,屬下該稱呼您為大皇妃?!?/p>
“還請大皇妃留下!”
寧小滿:“你!”
延年后退一步,道:“屬下延年,大皇子貼身侍衛?!?/p>
寧小滿一陣語塞。
“延年……行,我記住了你?!?/p>
“夜深了,我兒子還小,找個房間讓他們休息,老娘陪你守著!”
兒子……
唉……不知道主子醒來,若是知道自己今日娶個皇妃,帶回個大兒,會是何神情……
延年召來一個侍衛,將寧回與橘兒帶去了隔壁房間。
寧小滿氣哼哼的拽來一個椅子,哐當一聲摔在床邊,一屁,股坐了上去!翹著二郎腿,直勾勾的盯著床上的人。
看著她一臉怒容的模樣,延年愣是沒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