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的恐懼和羞恥心,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阮檸忽然急中生智。
裝醉吧。
這樣明天清醒了就當不記得了。
于是她笑著靠近賀宴川,伸手懶洋洋地攬住了賀宴川的脖子。
她媚眼如絲,殊不知眼底的恐懼和焦慮一覽無余,怎么躲得過這只老狐貍?
“巧啊賀少,你不會是專程來找我的吧?”阮檸察覺到自己的身音都是有些發抖的。
賀宴川看著她這副害怕的樣子,儼然像是良家婦女被迫下.海的樣子。
“我以為,你是個乖的。”賀宴川聲音寡淡慵懶。
他的手臂觸碰到阮檸的手臂,肌膚的接觸讓她微微打顫。
“來酒吧就是不乖了嗎?”她反問,聲音都是柔的,“那我以后不來了,你想我怎么樣,我就怎么樣。”
阮檸長得很漂亮,一張臉白皙緊致,溫柔嬌麗。
她的氣質其實是清純的,但是今天的打扮卻是成熟的。
賀宴川怎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阮檸是在往她的方向打扮。
“我不會對陌生人指手畫腳。”
意思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與我無關。
冷漠的話讓阮檸的心都涼了大半。
“你生氣了?”
昨天不是還說,會留她在身邊?
“畢竟我是個瘋子,除了好看,有錢,一無是處。”
賀宴川重復了她剛才背對著他的時候說的話,讓阮檸瞬間,無地自容。
但是她謹記自己是在裝醉,于是笑著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衛衣衣領,指尖不經意得劃過他的胸前皮膚,仰頭像只狐貍一樣看他。
“因為你不愿意娶我,我就發發牢騷。”
她仰頭看他,他今天梳了大背頭,沒有了往日那份矜貴精英感的束縛,反倒是像個玩咖。
這樣的男人,她是真的吃不準,也沒把握。
現在就看他對這張臉有多懷念,多深愛......
除了上班,她已經很盡力在往那個女人的方向打扮了。
賀宴川抓住了她作祟的手,低頭俯視她。
煙草味縈繞在了鼻尖,讓人清醒。
“來酒吧喝這么多,這次找哪個男人下手?”
“我又不是饑不擇食,我很干凈的。”阮檸解釋。
她心想,賀宴川把她當成專門釣男人的狐貍精了嗎?
她要不是走投無路,怎么可能去爬男人的床?
“干凈?會的花樣這么多?”他反問,話語旖旎。
“你帶得好。”她反擊,“我喝多了,我朋友不知道去哪兒了,我能去你家休息嗎?”
“確定只是休息?”
“如果你想干點別的,我隨時奉陪。”阮檸笑著,其實心底怕的很。
她一個正兒八經的老師,每天都是為人師表的樣子,私底下卻在這里每天琢磨怎么勾男人。
她想想就羞愧。
但是在恨意和自我保護的念頭下,一切的束縛和規矩都可以被拋之腦后。
人要自私。
“每天都想去我家?你不如住我家去。”
“可以嗎?”她眼底亮了。
“我家正好缺了一個阿姨。”
賀宴川這張嘴,很毒,她真的說不過他。
阮檸覺得再這樣拉扯下去,他就要走了。
好不容易有這樣子的機會,她決定賭一把,裝醉就一賭到底。
她干脆靠在了賀宴川的身上:“我喝多了,這里燈光好暈。你身上好好睡......”
大概過了一分鐘,上方都沒聲音。
阮檸心頭微愣。
剛要抬頭,忽然聽見賀宴川說道:“后天有空?”
“有。”阮檸起身,認真得回答。
然而下一秒她便意識到自己好像掉進陷阱了。
果然,賀宴川笑著看她:“你不是喝多了,要睡了?”
“聽見你約我,一下子清醒了。后天去你家嗎?”
看到她期待的樣子,賀宴川回答:“你到底是想嫁給我的房子,還是嫁給我?”
她腦子里,成天到晚仿佛只有“去他家”這三個字。
阮檸有些羞恥:“去酒店也可以的。”
“陪我出席一個活動。”
賀宴川的話讓阮檸清醒。
原來不是要做啊。
她真的,每天腦子里都是什么?
參加活動?意思是他要把她帶出去了?
“那我可以理解為,我是你的女人了嗎?”阮檸挑眉。
“再多問一句,我不介意換成宋萌。”
“別。”阮檸聽話得閉嘴。
這個時候,給陸知衡接風的那群朋友發現賀宴川不見了,尋了過來。
大多都是喝醉的。
其中一個看到阮檸的時候眼睛略微瞇了一下,醉醺醺得笑著對阮檸說:“孟......我沒看錯吧?賀少,你們復合了?”
黑夜燈光下,原本就看不清臉,再加上這人醉醺醺的,認錯了也正常。
阮檸本來就像。
陸知衡上前攔住他:“認錯人了,走,回去喝酒。”
阮檸回過神,發現賀宴川一直在看她。
她正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卻聽見賀宴川問:“給別人當替身,就這么心甘情愿?”
“交易罷了。你給了我錢,我努力努力嫁給你,這樣我就能擺脫困境。當替身算什么?”
她想地通透。
追求愛情已經心死過一回了。
表面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其實內心也是從未喜歡過你。
那就干脆圖錢圖前途好了。
“你倒是清醒。”
“那你可以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嗎?否則你后天怎么來接我?”她急中生智。
這一次必須要到聯系方式。
哪能每次都靠守株待兔和偶遇?
今晚賀宴川沒有把她帶回家,他們似乎還有下一場。
阮檸也沒糾纏,乖乖先走了。
因為她順利得到了賀宴川的聯系方式。
暫且算成功了第一步吧。
*
翌日。
阮檸調休一天,原本是打算在宿舍好好睡一天,畢竟明晚要養足精神陪賀宴川去出席活動。
這件事已經算是她未來幾天的頭等大事了。
只有釣到賀宴川,她的人生境遇才能改變。
然而下午四點多,她被電話吵醒。
是顧新玉打來的。
“你在學校宿舍?”那邊直截了當,沒有半點溫情。
“嗯。”阮檸昏昏沉沉,有點起床氣。
因為她知道,顧新玉找她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這些年,好事怎么會輪得上她?從一開始,顧新玉就在兩個女兒中做了選擇。
“今天是你和萌萌的生日,我在湖上牧云訂了一桌,我們一家人過個生日。”
阮檸愣了一下。
這么多年生日,顧新玉從來沒有記得過叫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