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軍區(qū)大院。
霍宣山給3歲的兒子安安講著睡前故事:“壞人還想跑,軍人叔叔一把將他按住……”
安安津津有味聽著,發(fā)出“哇”地一聲:“軍人叔叔好厲害,長大后我也要像媽媽一樣當(dāng)個軍人。”
霍宣山笑了笑繼續(xù)下去,等孩子睡著后,才悄悄出了房間。
剛關(guān)上門,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孩子睡著了?”
霍宣山被嚇了一跳,轉(zhuǎn)目看到了一周未歸家的沈星月。
她一身軍裝,臉龐冷硬端正,眉宇間的冷冽帶著軍人的不怒自威。
霍宣山恍惚一瞬,直到這一刻,他才確認自己真的重生回了40多年前。
“你怎么了?照顧孩子累了?”沈星月的聲音拉回了霍宣山的思緒。
他搖了搖頭,心中卻是復(fù)雜萬分。
上一輩子,他們因為意外結(jié)婚,婚后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相敬如賓。
霍宣山以為她天生就是這個性子,卻沒曾想,她死后,竟要求和另一個男人合葬在一起。
到那一刻他才明白,沈星月為什么得了絕癥后一再要求離婚了。
如今重來一世,他還要過這種喪偶式的婚姻嗎?
見他發(fā)呆,沈星月沒有再問,開門瞧了一眼安安就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霍宣山嘆息一聲,回了房間。
等她洗漱完進來,霍宣山才淡淡開口:“走廊燈泡快壞了,你明天去換一下。”
沈星月閉目應(yīng)了聲,霍宣山看了她一眼,繼續(xù)說道:“明天帶孩子去檢查身體,你有沒有空?”
她依舊沒有睜眼,淡淡說道:“有,明天你喊我。”
霍宣山看她眼底青黑一片,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作為營長,每日任務(wù)繁重,早出晚歸的,兩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的交談過了。
……
第二日。
等霍宣山醒來,床邊早已冰涼一片。
他苦澀一笑,起身到了走廊,發(fā)現(xiàn)燈泡還是原來那個。
他心口堵了一下,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安安坐在餐桌上吃著紅薯。
餐桌太高,他只能拿在手上吃,掉的全身都是。
霍宣山皺著眉趕忙上前,將安安抱下來。
安安花著一張臉,嘿嘿笑:“媽媽給的紅薯好好吃。”
霍宣山勉強笑了一下。
檢查身體不能吃東西,又得約明天了。
從以前開始沈星月就一直是這樣。
等安安吃完,霍宣山就將他送去了保育院。
回來后又開始打掃衛(wèi)生,準(zhǔn)備午飯。
這樣的日子,讓霍宣山有些心累。
上一輩子,霍宣山做了十年的家庭煮夫。
直到孩子離家讀書,才得以自由,后續(xù)創(chuàng)業(yè)投入到了餐飲行業(yè)。
等飯做好了,霍宣山才發(fā)覺自己竟做了兩人份的。
上輩子,只要沈星月沒出任務(wù),霍宣山便會去送飯,他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
想著,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內(nèi)心很是迷茫。
重來一世,自己真的還要再繼續(xù)這樣的生活嗎?
回過神,拿著鋁制飯盒,霍宣山還是準(zhǔn)備去給沈星月送飯。
霍宣山走在大院的綠蔭大道上,一路上還能瞧見一隊隊軍人背著背包在操練。
口號喊得格外響亮振奮人心。
很快到了沈星月的辦公大樓。
剛到門口,霍宣山就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星月,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投奔你。”
霍宣山腳步頓住。
這是誰?
他站在門口,探出身子一看。
就見一個長相俊朗的男人正站在沈星月的面前。
男人的身影正好擋住了沈星月,霍宣山看不清她的神色。
這時,男人又開口了:“當(dāng)年,你母親逼我離開你,我真的很痛苦,我到現(xiàn)在都不能釋懷,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沈星月此刻的聲線有些沙啞,昭告著她心中的不平靜:“高黎,都過去了。”
高黎?
那不是沈星月要求死后一起合葬的男人?
霍宣山的心仿佛被什么攥緊了一般。
他還在***,就見高黎伸手僵沈星月緊緊抱住,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