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下寂靜。
兩人對視著,直到安安的聲音打破局面:“爸爸,什么叫分開?”
霍宣山回過神,若無其事:“沒什么。”
哄睡完安安,站在門口的沈星月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霍宣山直接越過她走進房間,沈星月跟了進來。
她關上門,一開口就是指責:“你平常就是這么教孩子的?”
霍宣山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沈星月見此皺起了眉,冷硬的表情緩和幾分,突的提起了高黎:“我和高黎沒什么。”
霍宣山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心微微一顫。
接著,就聽她又說:“我準備幫高黎找份工作,我看你一個人在家也是胡思亂想,也一起出去上個班吧。”
微顫的心一瞬刺痛。
霍宣山攥緊了手,從齒縫擠出一個字:“行。”
他拿衣服去浴室。
轉頭一瞬,心頭酸澀瞬間蔓延,眼尾通紅。
次日。
一大早沈星月又離開了。
霍宣山嘆了口氣,自己一個人帶著安安去了衛生院。
前世安安就是在三四歲的時候,查出了川崎病。
當時醫療不發達,安安預后不好,導致了后天性的心臟病。
現今重生一世,他想要早早預防,這才一直想著帶孩子做檢查。
一系列體檢做完。
醫生通知他:“孩子很好,沒什么事。”
霍宣山松了口氣,想到什么,又問:“醫生,你們這里有丙種球蛋白吧?”
這是治療川崎病的首選藥,霍宣山不放心多問了一句。
見醫生搖頭,霍宣山的心提了起來:“您能幫忙買一些嗎?我可以預付錢的。”
醫生的神色有些為難,霍宣山找了個理由:“之前我親戚家的孩子就是得了川崎病沒藥治,我也是擔心我兒子,您能幫忙想想辦法嗎?”
懇求了一翻,醫生才答應會幫忙。
霍宣山感激的交完錢,這才帶著孩子回家。
誰知剛走到醫院大廳。
安安突然喊了一聲:“媽媽。”
霍宣山下意識看過去,就見沈星月和高黎互相攙扶著,急匆匆闖進大廳。
高黎和沈星月都是臉色蒼白,沈星月更是捂著腹部,好似要暈過去一般。
霍宣山跟了上去。
他抱著安安站在角落,靜靜看著沈星月焦急的臉色。
這是霍宣山兩輩子,第一次看到沈星月如此失態。
以前。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都是沉著冷靜的。
就連安安做手術時,她都是面無表情的。
原來。
她在遇到真正愛的人的時候,也會這般情緒外露。
霍宣山的心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又悶又痛,卻無處發泄。
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霍宣山轉身正要走,就見醫生走了出來:“孩子保住了,你這媽媽怎么當的?怎么這么不小心呢?”
這句話,像寒冰一樣凍住了霍宣山即將要離去的步伐。
孩子?媽媽?
霍宣山猛地轉過頭,狠狠盯著沈星月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神態。
他在心底默默說著,否認否認啊……
可沈星月只是張了張嘴,連聲說著:“謝謝。”
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霍宣山只覺從頭涼到腳。
他不敢相信,他想去質問,他想去確認事情的真相。
腳卻千斤重似得抬不起來。
“爸爸……”
安安的聲音拉回了霍宣山的思緒。
霍宣山回過神,發現沈星月正跟著去繳費窗口。
他頓了頓,還是將孩子交給護士照看,抬腳走進了高黎的病房。
高黎坐在那里,見霍宣山進來,眼中劃過一絲驚疑。
兩人沉默良久,霍宣山率先開口:“這個孩子是誰的?”
高黎頓了下。
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語氣很是愧疚:“對不起。”